行在茫茫無際的深山之中,一縷縷陽光透過密林的樹梢照射進來,山風清涼,打頭的一個青年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
“嗣業,你看我們這是不是迷失了方向,這都轉了十天了,還是在這群山之中轉悠……”青年忍不住嘆了口氣,“想不到本官堂堂的大唐禮部侍郎、奉旨監軍安撫使,如今卻淪為了迷途地羔羊。 ”
“大人,如果嗣業沒有猜錯的話,由此繼續西進,就是吐谷渾故地了。 ”李嗣業赤著上身,古銅色而健美的肌肉上被叢林荊棘和山峰土石劃破了道道淺淺的傷痕,他手裡的陌刀狠狠地斬斷擋在身前的一棵小樹,“大人,只要到了吐谷渾故地,我們奪上馬匹,就能殺回樂都去!”
蕭睿點了點頭,回頭瞥了一眼默默跟隨在自己身後地數百士卒,又嘆了口氣。 從石堡城越過那險峻的山峰進入吐蕃境內之後,為了避免因為人數太多引起吐蕃人的注意,蕭睿與李嗣業、李光弼和令狐沖羽三人帶著那300羽林軍,與郭知運所部倖存的400河東軍士卒兵分兩路,各自覓路迴歸大唐。
但不成想,卻迷失了路徑。 這些日子來,一直在茫茫的山林之中轉悠。
“大人,等嗣業上去看看。 ”李嗣業說完,不多時,便扛著陌刀蹭蹭蹭地攀上了眼前的一座低矮的山峰。
蕭睿搖了搖頭,自顧坐了下去。 一路上,他們也不知道翻過了多少座類似的山峰,但結果都令人失望。 蕭睿一度都懷疑,他們是不是撞進了未知的神秘迷宮中,似乎怎麼走都翻不出這深山之中了。 一開始,一行人還保持著滿腹的警惕,生怕遇到吐蕃人,但一路攀來,連個吐蕃人地人影都沒見著,除了飛翔在天空地蒼鷹就是匆匆掠過叢林深處的野獸。
“大人!”李嗣業興奮地從山峰上衝了下來,低低呼道,“大人,翻過這座山峰就是草原!”
……
……
從山峰望下去,下面是一望無垠地呈半圓弧狀的茫茫草原,一條玉帶一般的河流繞著草原的邊緣一直向西流去。 此時已是初夏,綠草茵茵的草原上生機勃勃,溼潤的風中隱隱傳來清脆的馬鞭炸響聲。
不遠處,數十座小帳幕拱衛著一座大型的帳幕,帳幕之外,隱隱可見來回走動的吐蕃士卒。
李嗣業倒吸了一口涼氣,“大人,你看,那帳幕非常寬大,帳幕前還豎立著大旗,像是吐蕃的權貴所用……只是奇怪了,他們營地中的護軍怎麼這麼少……”
蕭睿一怔。
李光弼皺了皺眉,“大人,此地是吐谷渾的故地,如今吐谷渾被吐蕃所滅,一部遷徙歸附大唐,一部成為吐蕃的藩屬,說不準這是吐谷渾的某個部落首領……”
蕭睿默然不語,心念電轉。
李嗣業狠狠地吐了口唾沫,“大人,不要猶豫了,不管他們是吐蕃人還是吐谷渾人,都是我們的敵人。 看此營地頂多不過區區數百人,還是讓嗣業帶著300兄弟衝下山去,佔了他們的營地,奪了他們的馬匹!”
蕭睿搖了搖頭,擺了擺手,“我們暫且隱藏在這裡。 令狐校尉,你下去探查一番!”
令狐沖羽點了點頭,緊緊握住手中的寶劍,起身長長吸了口氣身形一晃便向下掠去。
李光弼低低讚了一聲,“大人,令狐校尉的身手當真是罕見,想必是那種高來高去的俠客之流吧。 ”
蕭睿笑而不語。
……
……
令狐沖羽幽靈一般閃入一座空無一人的小帳幕之中,先是一把摘過帳幕壁上懸掛著的牛皮水囊,咕咚咚灌了一大口水,然後貼在帳幕壁上傾聽了片刻,又鑽出了帳幕。
令狐沖羽小心翼翼地挨個帳幕搜尋了過去,令他奇怪的是,這些小帳幕裡統統都沒有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