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即便只是穿著一件單薄的衣裳也能捱得下去,畢竟這樣的訓練,不是沒有過。
天鳳殿的殿門是敞開的,她仔細聽了聽,依舊是寂靜無聲,沒有腳步聲,這也就意味著四周圍沒有人,或者那些人是伺機而動的吧。
天鳳殿內,輕紗曼舞,卻依舊還是一片的漆黑,她記得,以前的白鳳是個厭惡黑暗的人,以前的天鳳宮擺滿了各式的奇珍,他們只有一個作用,不是為了被懂得欣賞的人欣賞,而是照明,。這算不算是他自甘墮落的一種表現。
這樣的想法,讓夕顏有些忍俊不禁,看吧,她就是那樣一個記仇的人,儘管已經過去了千百年,儘管那個人曾經是對她寵愛有加的白鳳哥哥,她依然可以做到對他的墮落冷眼旁觀,事實上,她是個無情的人。
天鳳殿內的一切和上次沒有任何的差別,空蕩蕩的,夕顏站在大殿的正中,兩隻眼睛快速向四周瞟了一眼,什麼也沒發現。
即便白鳳真的躲在這裡,但是他要是不想現身,她也是無計可施,畢竟她只是(禁止)凡胎,按照那個人異乎於常人,神機妙算的本事,現在的他應該還是天宮之中那個高高在上,無所不能的三皇子殿下吧。
也是,畢竟天帝一直把他當成自己的繼承人來培養,偏偏自詡沒有七情六慾的他們沒有給白鳳足夠的關懷,這樣的結果便造成即便是天帝,白鳳也從沒放在眼裡。
活該,夕顏在心底對天帝的這種行為給出了簡簡單單的兩個字的評價,甚至帶著說不出的幸災樂禍。
“你來了。”
輕而悠遠的聲音,像是從天邊傳來,這種口吻,夕顏皺著眉頭,像是早就知道她會來了一般。也對,這個人是神,神機妙算四個字對他而言再合適不過了。
“國師大人何必明知故問?”
那聲音,任誰都能聽出其中的嘲諷,眨眼的瞬間,白鳳已經出現在她的跟前,一身白衣,清雋如水,臉上的笑容,溫和的就像是三月的陽光,卻怎麼也無法讓她覺得暖和。
“還要這樣繼續針鋒相對嗎?”
燈火在瞬間明亮,明亮和黑暗交替的瞬間,夕顏將他眼底的痛楚看的一清二楚,嘴角上翹,她那雙漂亮的眼睛直直的落在白鳳的臉上,似笑非笑,就像她此刻的心情,是痛快卻怎麼也無法痛快到酣暢淋漓。
她並非有針鋒相對,只是無法控制而已,對著白鳳,她既覺得親切卻又忍不住排斥,他其實和墨白一樣,都是深入她骨髓的兩個人。
如果不是天宮的那些人利用她將墨白騙進了煉獄塔,如果不是親眼看著墨白因為她而死去,也許她對愛情的理解永遠都不會那麼深刻,那個時候的她尚且不懂什麼是愛情吧,對墨白,那是一種認定,和白鳳一樣的認定,也許這認定的深度甚至不及白鳳。
誰對她好,她就會十倍百倍的對別人好,如果沒有發生那件事,她一直都呆在長白山上,也許真到了抉擇的那一天,她說不定會勸墨白放手,千百年的感情,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取代的,那些回憶,永遠都鐫刻在她的腦海。
這個世界上,不是誰都可以傷害到你的,能傷害到你的就只有那些被你放在心上來在意的人,白鳳之於蓮兒,便是那樣的人,整個天宮的人加起來,也沒有他一個人對她的傷害大,所以直到現在,她的心裡對他依舊生著排斥,沒有恨意。
繼續這樣的話題似乎真的很沒意思。
“紅玉說,你能救小白。”
夕顏開門見山,她冒險進宮,自然不是因為想到白鳳對她的傷害,特意進宮冷嘲熱諷一番的,她莫夕顏不是那樣的無聊的人,這種沒有營養的事情,她不屑做。
白鳳看著夕顏,沒有說話,夕顏任由白鳳看著,一時也沒開口。
她知道,他不可能不知道她進宮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