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碧推著瀟瀟,兩人不知道說什麼呢,瀟瀟有些不情願的走了兩步就站住······屹湘趕快進了病房門。
“姑姑?”她進門便朝著姑姑的病床走過去。Allen踩著板凳趴在病床邊,正嘰嘰咕咕的跟邱亞拉講話,見她進來,歪了頭,她走過去,撫著Allen的後腦勺,彎身看著姑姑的氣息,毫不猶豫的,親了姑姑一下。
“哎呦,肉麻。”邱亞拉抬手推屹湘。長時間臥床,她的臉有些浮腫,面板呈現一種半透明狀。但氣色還是好的。面頰紅潤而有光澤。只是頭髮被剃光了,裹了半邊紗布的頭像戴了網狀的帽子,看上去怪怪的。
屹湘微笑著坐下來,將Allen摟住,讓他坐在自己的腿上。她立刻覺得Allen好像沉了些。
“疼嗎?恢復的好不好?”屹湘伸手,拉住姑姑的右手。正在打點滴的手,涼涼的。手背上有幾塊青斑,那是打了不少針的緣故。屹湘就覺得心疼。“要是疼的太厲害,就讓醫生給止痛劑多一點兒,別扛著,多難受。”
“疼倒是可以忍。就是受不了崇碧和多多,這倆每天比醫生和護士都囉嗦,尤其是多多。”邱亞拉手指彎成一對鉤,夾住Allen鼻子,使勁兒的夾著,夾到他捧著自己的手叫起來也不鬆手,大笑著說:“多多腦子裡跟裝了什麼系統似的,醫生給派的藥,吃多少,什麼時候吃,注射什麼藥物,注射多少比例,注射時長多少·····都裝在這顆大腦袋裡。到了點兒,護士不來他都要去催的。今早護士還開玩笑說,最怕的不是我這個病人,倒是怕這個小病人家屬。”
Allen揉著自己的鼻子。屹湘看他,他也正偷偷看屹湘,見屹湘笑,他粉白的小臉兒便紅了。
“我也不知道他怎麼看的懂那些藥名和成分······”
“學校裡有拉丁文課啊。”Allen說。
“別逗了,你那幼兒園級別的拉丁文,看得明白那藥名?”邱亞拉不信。
“Clare懂。她說讀書的時候,她的拉丁文成績都是非常好的。”Allen回答。
“總之這倆湊在一處,不愁沒話說。也不知道哪兒來的那麼多話題。我看我還是快點兒出院回家吧,多多再給崇碧帶下去,就要變成小話嘮了,以後誰受得了啊······我說邱多多,你不能朝著話多的方向發展啊,沒聽有句老話說的,男人話多錢少嘛?”邱亞拉笑著說。
“Mummy這幾天總拿這個說我們。Clare說甭信這些,玩兒遊艇的律師都是嘴皮子利索的。”Allen反應機敏,歪著頭跟屹湘說。臉上的神氣,是很不以為然的。
屹湘聽著Allen這清脆標準的京片子,顯然是葉崇碧的功勞,不禁微笑。
邱亞拉卻說:“嘿,還學會告狀了你。”作勢要敲Allen的額頭,Allen誇張的叫了一聲,打著滾兒從屹湘膝頭爬下去,躲在屹湘身後。
邱亞拉可能是笑大發了,頭有點暈,坐著不出聲了。
“怎麼?哪兒難受?”屹湘忙問。
“看著你啊,我也就沒哪兒難受了。”邱亞拉開著玩笑。
“瞧您。”屹湘被姑姑這麼一說,看她的臉色慢慢緩了過來,長出了一口氣,“您可悠著點兒。”
“董亞寧也這麼說過。”Allen小聲說。
屹湘怔了下。
邱亞拉也發了會兒楞,才問:“董亞寧跟你說什麼呢,多多?”Allen背對著她,她看看屹湘。屹湘則目不轉睛的注視著Allen。
“看到你,我哪兒都舒服了。”Allen說。被邱亞拉和屹湘這麼看著,他聲音越來越輕。
“哦!”邱亞拉先笑起來,說:“是啊,你就是一萬金油,摸哪兒哪兒靈。”她摸著Allen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