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家看門道,陳副局長這身腱子肉,那是從年輕時就開始鍛鍊練出來的。
什麼武術搏擊,他掃量兩眼大差不差能看出師門出處。
一指地上三人道:“左邊這個,太陽穴捱了一下。”
或許是好為人師,或許是想提點提點秦瓔,他招手道:“秦瓔,你覺得攻擊他的是什麼武器?”
他本以為秦瓔多少得思考一下。
誰知,秦瓔側頭看了一眼後,答道:“肘部側擊。”
說別的她不熟,肘擊她可熟了,以前沒少打架。
手肘尺骨鷹嘴是人體最堅硬的骨骼之一,結合腰腹力量能造成巨大傷害。
同理,膝蓋也是。
秦瓔曲起手肘比了一下,隨後微微挑眉。
要一擊將人顱骨打成這樣腦花都震碎當場死亡,動手的人下手狠功夫也硬。
見她懂行,陳副局長滿意點頭。
老頭是個健身狂魔,喜歡後輩下屬健健康康肯鍛鍊。
他又一指中間那具屍體:“這具屍體頸骨斷裂,是被人裸絞絞殺的。”
說到這,他眯起眼睛:“暗哨一般警覺,殺人的下手極狠,一點餘地沒留。”
秦瓔左右看看:“這裡屬於很好的觀察點,暗哨死亡不至於廢棄。”
“三人連屍都沒收,直接用暗哨點位當墓穴。”
“這樣倉促,說明這三人死亡時,老宅中情況已經十分嚴峻,連收屍也沒空。”
結合以上,三人死亡的時間呼之欲出——就是1912年3月左右,師爺等人忙著撤離這裡時。
秦瓔看陳副局長,得了他一個讚許的眼神。
顯然,兩人都是同樣看法。
給三具屍體拍照後,名叫謝邵的那個男人一點不嫌埋汰在屍體身上翻找。
屍體上衣服早就爛成了受潮海苔片,謝邵剝什麼一樣從屍體上將衣物剝離。
在撥開脖子被扭斷那具屍體衣服時,一個東西啪嗒掉了出來。
像是本小冊子,外層包著牛皮紙。
謝邵眼睛一亮,拎著這小冊子隨意甩兩下,掀開外層包著的牛皮紙遞過來。
陳副局長把冊子調換一個角度,秦瓔不見外的湊上去看。
只見冊子上幾個大字——齒方。
只看名字,秦瓔還以為是什麼邪門玩意。
可陳副局長翻了幾頁,她就看見冊子上記載的,原來是些關於牙科的東西。
什麼擦牙至寶散,以雄鼠骨磨碎和細辛、沉香、白芷等藥材混合成粉末。
冊子上說以這種粉末擦牙,可使牙齒不松不脫,到百歲還一口好牙。
這些方子看著,離譜中又有點合理。
秦瓔納悶道:“難道是個賣牙粉的?”
她轉頭去看那具屍體,出乎意料的是,地上三具屍體,牙歪東倒西最不好的就是中間這位仁兄。
秦瓔忍不住託下巴:“他牙不好,所以四處收集秘方?”
沒等她繼續發散思維,沉氣翻閱冊子的陳副局長突然手一頓。
他道:“也可能是個牙科大夫。”
秦瓔啊了一聲,就見陳副局長將那本冊子遞了過來。
這冊子在屍體上帶了不知道多少年,秦瓔是真不想接。
幸好有人及時遞了雙手套來給她。
她這才接過冊子在手裡看。
映入眼簾的,是一則看著就邪門不靠譜的落齒重生方。
上面記載以尋健康人齒,以雄鼠骨粉稻穀粒童子血窖藏一旬,然後在月彎之際,以齒尖挫入牙床。
布帶捆綁下頜,使口不能開合,三日不飲不食,則新牙生根穩固。
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