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二老爺攤上事了——
香若松與羅老闆領著一大群人來了,卻非道賀送禮,而是跟襲朋要債,兩人只找二老爺說話。
二老爺覺出來者不善,忙將香若松與羅老闆二人讓到自己的書房說話。
香若松與羅老闆二話不說,將幾張由襲朋簽字畫押的借據丟給二老爺。
二老爺還來不及憤怒,此刻完全暈掉了,雲裡霧裡的拿起來細看,見字據條文與兒子簽字畫押的墨跡新舊相同,真就不是作假。他勉強按捺心緒看清楚條文,知道大意是講襲朋向香若松借了五千兩,向羅老闆借了四萬五千兩,若是到期不還,將以襲府二房的產業等價賠償。
加起來五萬兩。二房餘下的產業估價的話,正好是這個數。簡直就是看著他的錢袋子要錢。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二老爺這般低聲嘶吼的同時,將手中字據撕了個粉碎。心裡也明白過來,這是上次襲朋被“債主”擄走引發的後續事件。
襲朗!是襲朗,在上次的事情發生的時候就留了後手,那個笨蛋兒子真就著了他的道!
香若松哈哈地笑起來,“二老爺把字據撕了,我沒猜錯吧?”這話,是問羅老闆的。
羅老闆笑容謙和,“真就被您言重了,幸好我們手裡還有幾份相同的字據。”
“你們這群為虎作倀的無恥之徒!”二老爺的憤怒到了極點。他知道,碎在自己手裡的,其實並非是一張薄薄的字據,而是他五年來朝思暮想的錢財、前程。他的錢財、前程沒了,兒子的路也會坎坷難行。
到底是他因為與襲朗結仇毀了兒子?還是兒子蠢笨毀了自己?
一時間,他已算不清這筆賬。
這筆爛賬!上次就是一樁無頭案,眼下襲朗繼續用那件事做文章,他還是要處於絕對的劣勢!
他怎麼就沒想到?他怎麼還不如一個年輕人攻於算計!
很明顯,襲朗當初擄走襲朋是虛晃一槍,此刻這兩個有名有姓有來歷的所謂債主才是能要了他性命的!
當初襲朋被擄走,襲朗只是將計就計給他們一個教訓——他一直這樣以為的,現在分明是低估了襲朗的城府,他在將計就計之餘,佈下了這樣一個讓他不得翻身的局。
該怎麼做?
他完全亂了方寸、失了主張。
這時候,救命的來了——小廝飛奔進門,“二老爺,太后宮中的連公公過來了,去看望老夫人,還說要來見您說說話呢。”
二老爺心念轉了轉,臉色就緩和下來,笑微微的道:“我這就去!”又對香若松、羅老闆道,“方才我被不成器的兒子氣昏了頭,難免火氣大一些。二位先坐,喝杯茶,容我去見過宮中的貴人,再來與二位細說此事。失禮,失禮。”語必快步出門。
宮裡來人了,誰也不敢扣著人不讓出門。香若松與羅老闆面面相覷。前者有些忐忑,擔心太后又將太子拿捏到了手心裡,又要繼續幫著老夫**害襲家了。後者倒是神色自若,還提點道:“別擔心。機關算盡的人,怎麼會算不到這一步,我們不能亂。你要是再跟我瞎折騰害得我財路不順,咱們就得新帳舊賬一起算了。”
香若松嘴角抽了抽。轉念想想,也清楚自己橫豎是陷在這裡頭了,沒了回頭路。便是真的猜測成真,他又能怎樣?十個自己也抵不過一個襲朗,中途生變自亂陣腳不亞於尋思,倒不如在這時候給襲朗長點兒臉面,思及此,也就定下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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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因著連公公的到來,並且是帶著太后的口諭,襲府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