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眉眼冰若寒霜,“孤問你,為什麼要謀害南昭訓,嫁禍給月昭訓?”
霜寒知道這件事情沒有沒有迴旋的餘地,內心搖擺不定,她有自己的顧忌。
南知妤俯身半跪,捏著她下巴,一字一句道:“謀害主子,被賜死你倒是走的乾淨利索,可憐你家裡的其母兄弟,都要跟著受牽連。
說出實情,你的主子或許還會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幫你一把。”
溫柔的聲音處處說在霜寒的心坎裡,她看著身旁憤怒到雙眼通紅的南明珠,這些年來兩人相處的點滴湧上心頭。
她像是被人潑了盆冷水,迷霧撥開,靈臺清明,聲音哽咽道:“殿下,奴婢都交代……”
霜寒鼓足一切勇氣,抬頭的剎那,瞳孔微縮,所有的勇氣瞬間被戳破。
她鄭重在地上磕頭,眼睛一閉,一滴淚從眼眶滾落,聲音顫抖道:“這一切都是奴婢一人所為,並無他人指使。”
南明珠恍若身墜冰窟,她不相信這件事情是這個蠢丫頭做的。
剛才在內殿,紅玉好不容易將她喊醒,說霜寒誣陷剛剛從鬼門關將她拉回來的南知妤時,她覺得自己一定是沒有睡醒,還在夢中。
現實卻狠狠地給了她一巴掌。
“為什麼,霜寒你告訴我為什麼?”南明珠揪著霜寒的肩膀,聲音急促道。
霜寒用仇恨的眼神看著她,猛地將她推倒在地,笑著站起身來,狠厲又決絕道:“因為這令人噁心作嘔的傷疤,讓我內心不斷滋生恨意,而你從來都不覺得愧疚。
你知道冰冷雨水浸透衣衫,我躺在那兒只能等死的絕望嗎?”
那個時候她從未想過要背叛,這才過了多久,她竟然有些後悔了。
南明珠整個人很崩潰,她搖著頭試圖解釋道:“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我沒有丟下你不管……”
“夠了,遲來的解釋,我根本就不需要。”霜寒冷漠地看著她,藏在衣袖的水果刀毫不猶豫刺向胸口。
在座的所有人被嚇得用秀帕團扇遮擋視線,只有南知妤站在那兒,被活生生濺了一身的鮮血。
她像精緻的木偶,斂著眼眸,煞白的臉帶著幾分失落。
衛清野下意識朝她看去,昏黃燭火,她安靜的站在那兒,無形中透露出來的害怕、悲傷,讓她整個人更具破碎感。
太子瞬間覺得在這件事情上,自己對不住她。
只有南明珠快速地爬到霜寒面前,用力把人抱在懷裡,“為什麼,為什麼?”
霜寒嘴裡嗆著鮮血,嘴唇張張合合無形說了三個字:“對、不、起!”
她沾染著鮮血的手用力抓著南明珠的衣領,話還未說出口。
手指瞬間鬆開,整個人跌回在南明珠的懷裡。
睜著的眼睛,因為沾著血腥,像是死不瞑目流下的血淚。
“霜寒——”南明珠頭一次覺得無能為力,人就這麼在她的懷裡無聲的離去,她卻什麼都做不了。
太子妃嘆息道:“這人已伏誅自盡,謀害主子的罪就此抵消,來人,將屍首送去亂葬崗吧!”
南明珠死死抱著屍首不鬆開,其他的嬪妾瞧著她泣不成聲的狼狽模樣,免不了一陣唏噓。
太子坐在上位眼神平淡,根本猜不透心裡在想什麼。
太子妃對著諸位嬪妾揮了揮手,“這麼晚了,大家都先回去吧!”
然她們沒有一個動身的,視線有意無意落在太子身上,眼神那叫一個露骨。
南知妤面無表情對太子妃行禮道:“多謝太子妃恩典,那妾身就先告退了。”
眼神絲毫沒有落在他的身上,甚至告退都沒有提及到他。
柴迴心中咯噔一下,轉頭瞧去,果然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