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明珠聽著她們的閒言碎語,手裡的帕子都要抓爛了,可她不敢吭聲。
剛剛太子妃敲打她的那些話,既是說給她聽的,也是說給在場所有人聽的。
誰都不敢在這個時候真正的起衝突。
一眾人熙熙攘攘從甘露殿離開,南知妤故意放慢腳步,等著人追上來。
聽見身後響起急促的腳步聲,斂月與青黛轉頭瞧見南昭訓這個活冤家,不由打起十二分精神。
南知妤面色如常的對上南昭訓那雙桃花眼,“姐姐不回宜秋宮側殿,是想跟妹妹回絳雲軒寒暄嗎?”
南明珠高傲地抬起頭,伸手搭在她肩膀上,“南知妤,你瞧見我這風光的模樣,是不是嫉妒得快要瘋了?”
南知妤莞爾一笑,將她的手推開,“姐姐,人不能太過得意忘形。”
有些粗糙的手落在空中,南明珠稍微蜷縮了一下手指,“南知妤,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語氣裡的慌亂,證明她此刻的內心並不平靜。
南知妤親暱地湊近她的耳邊,琳琅之音靡靡響起:“姐姐,我真的是羨慕你,到現在這個地步,還被人保護得這麼好。”
這話是發自真心的,南知妤很早就沒了姨娘,自幼孤苦伶仃的。
南明珠眼眸裡流露出瞬間的迷茫,隨即惡狠狠地將人推開,“你不要覺得自己說的這話,我會相信。”
南知妤拂了拂自己的衣袖,笑得格外燦爛,“姐姐,你會相信的。”
說著,她優雅轉身,搭著青黛的手緩步離去。
雖然不知道南明珠是怎麼恢復位份的,但她知道這件事情背後的原因絕對不簡單。
南丞相這個老狐狸一定是用什麼誘人的籌碼,跟太子殿下做了見不得人的交易。
斂月見南知妤神色平靜,眼神裡帶著莫名的瘋感,小聲喚道:“小主不用擔心,南昭訓就算恢復位份也不用畏懼,左右殿下都會護著您。”
南知妤笑而不語,至於太子殿下她壓根就沒有放在心上。
夜裡驚聞南昭訓中毒昏迷不醒的噩耗,南知妤坐在羅漢榻上整個人都愣住了。
福竹焦急道:“小主,現在宮裡所有的嬪妾朝著宜秋宮那兒趕去,她們都在猜測是不是您動的手。”
青黛等人雖未說話,視線齊刷刷地看向她。
南知妤緩緩地放下手中的紫蘇飲,嘴角勾著笑,眼底冰冷地駭人,“瞧著我幹什麼,人還能是我神魂出竅投毒殺的不成?”
想要將這毒害人的罪名算在她的頭上,又可以順利除掉南明珠這個爭寵的勁敵,還不會惹得太子殿下懷疑。
幕後之人,好算計啊!
她起身轉頭朝著青黛說道:“去將那個小布包拿出來。”
青黛眼底微微一亮,趕緊從匣子裡拿出一卷包好的皮卷。
南知妤握在手裡,就這麼披頭散髮的朝著宜秋宮奔去。
他們還沒有進門,就撞上帶人出來的柴回,他的視線直勾勾落在有些狼狽的南知妤身上。
南知妤微微喘著氣息,抓著柴回的手,斷斷續續道:“姐姐,她怎麼樣了?”
柴回對上月昭訓那雙明亮澄澈的琉璃眸,心裡有些難受,看來她還是什麼都不清楚,只曉得自己同父異母的姐姐快要不行了。
而所有人將這下毒謀害的罪名,都扣在她的身上。
他嘆息一聲道:“人怕是要不行了,殿下讓奴才喊你進去。”
南知妤像是受了打擊,身體踉蹌一下,呢喃道:“怎麼、怎麼會這麼突然?”
“不行,她不能就這麼死了。”
柴回沒有去看她眼底的慌亂與悲傷,彎著腰道:“月昭訓,請進。”
南知妤快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