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紅薯搶了個乾乾淨淨,跑到一旁啃了起來,香甜的紅薯讓這群小孩忘了父母的教訓,就算是糖衣炮彈,在他們年幼的心中根本起不到一點威懾的作用。
吃完紅薯,這群小孩跑到一片玩去了,留下一地紅薯皮,要不要回去拿錢來買紅薯,早已忘得一乾二淨,對於小孩來說,世界也就那麼簡單,很多事情不用考慮,目的達到也就萬事大吉。
青年手中的紅薯就是他們的目的。
拿起自帶的小掃把,走過去將紅薯皮掃過來,青年默默不語,靜靜地看著一旁嬉鬧的小孩,早已習慣這種生活,每個月他都會按時寄出一筆錢回家,或者捎幾樣老家沒有的東西回去,有時候是好吃的水果,或者幾件在地攤上淘到的衣服,儘管很多時候,他都是餓著肚子在做這樣的小生意。
這是責任。老家的人或許以為他在北京過得日子很光鮮,只有他知道,自己過得是怎麼樣的生活,一天兩頓頓,見不著一點葷腥,吃飽更是奢望。晚上要麼在公園涼椅上度過,要麼去廣場鋪著報紙度過,在工地好不容易領到去年的工資,這是去年流血流汗拿到的錢,一分不少寄回家了。
不是他不願意繼續待在工地,而是名額有限,一個老鄉找到他,他毫不猶豫地將那份工作轉給老鄉,自己跑來賣紅薯,生意不怎麼好,勉強能夠將就下去,每天還是吃不飽,每個月還是寄錢回家。
很久沒有回家,他其實很想家。
至少在家裡,有地方睡,不會捱餓。
但是他不能回去,全家人還指望著他能在北京多寄錢回家,家裡要蓋新房,急缺錢,還有哥要娶媳婦,也要錢。這麼多錢,哪裡來,全靠他在北京。
打了一個小盹,青年有些困了。
蔡詠顏看見葉河圖佇立在那邊,好奇地跟著葉河圖的目光看去,剛好看到那邊的青年,蔡詠顏沒有說什麼,也沒有吃紅薯的興趣,在她看來,每一個地方都有這樣的人存在,社會階級緣故,自然而然要誕生一些底級階層,就算她能夠改變其中一個人的狀況,也改變不了那麼人。
葉河圖走了過去,蔡詠顏跟著走去,她想看看葉河圖會做些什麼。
看到有人過來,青年張開稀鬆的睡眼,連忙問道:“您要買紅薯嗎?”
這句話每天不知道他要說多少遍。
葉河圖搖搖頭,他不喜歡吃紅薯。
“那麼您要幹什麼?”青年忐忑問道,不賣紅薯,來這裡幹什麼。稱呼一直用“您”,想必是有人特意教過他,這個世界,好心人,多少還是有一些的。
“我過來,只是想問你幾個問題。”葉河圖淡淡道,這個青年剛才的樣子像極了他以前的時候,那種神情可以說是分毫不差,每次想放棄,但在放棄邊緣又堅持了下來。
“你問吧,只要俺知道,就告訴你。”青年誤以為葉河圖是來問路的,不說其他,東城路附近他還是比較熟悉的。
“你來北京是為了什麼?”
青年沒有想到葉河圖會怎麼問他,又是愣了一下,不過還是回答。
“掙錢。掙錢蓋新房,掙錢給俺哥娶媳婦。”
“你就沒想過為自己做點什麼?”葉河圖接著問道。
“為我自己做點什麼?”
青年想了一下,茫然地搖頭,他確實沒有為自己考慮過。
“既然你不為自己考慮,你掙錢來又有什麼作用,人都是要首先考慮自己,才能夠真正地掙到大錢,你看你,這麼一副身板,平時不吃飯,哪有力氣幹活,怎麼有精力去掙大錢?”
葉河圖語重心長地說出一番話,讓青年眼中又是一片迷茫。他能夠聽懂葉河圖說的話,並且這些話在他看來非常有道理。
“您是來帶俺掙大錢的?”
青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