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妹,大哥今日將你草草就地下葬,實乃為匆忙之中的無奈之舉,”
甄仕男命李海虹和風懷仁,在林中掘地為墳,將包裹著自己外衣的方淑華就地深埋,以剝皮、刻字的一截兒樹幹為碑,率眾人在墳前深施一禮,莊嚴、肅穆道:“待到大事得成之後,我定會親率著所有的兄弟姐妹,為你另擇佳墓,棺槨齊備、風光大葬,並將仇人活捉到此,斬首為祭。”說著,低下頭去,連作三揖為禮。
“多謝老大和諸位同袍了。”
眾人也都跟隨著他鞠躬如儀,而董懂做為本家兒,則跪在一旁,低聲哭泣著,還禮說道。
“唉,江湖中的恩怨情仇,動不動就要奪人性命——假如這位方前輩,當日沒有對他人不由分說地痛下殺手,今夜,又怎會被尋仇射殺,死於非命呢?!如今四海幫又立下此誓,想要殺了那人報仇,”
阿梨也隨著眾人一同鞠躬行禮,心中惻然忖道:“如此殺來殺去的,豈不是無窮、無盡了嗎?唉!”
—————分——割——線—————
稍後行禮已畢,甄仕男便率眾回到了不遠處的住所。阿梨和朱振宇見那房屋,乃是槐木所制的獨門獨院兒,一正、兩耳、一廂,廂房內有臺、有灶,似是做廚房之用,而正房的中間為堂屋,左、右為內室。
一行七人走入堂屋之後,原本還算寬敞的房間,立時便顯得有些擁擠了起來。
“呃,大哥,你們先坐,我去廚房為大家準備一些茶點,權做晚飯。”
“風大哥,你等等我,我也去!”
風懷仁連忙搶先去為眾人準備晚飯道。那九姑娘見了,也是非常主動地追了過去,為他幫忙。餘下的眾人,則一同圍坐在南窗之下的長條兒桌前,氣氛十分凝重,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呃,獨孤姑娘,你今夜的這身裝扮,已經暴露,不能再用了。”
不多時,風懷仁和九姑娘端上了熱茶和點心,眾人隨便吃了幾口作罷。那甄仕男放下了手中的茶盞,對著阿梨,溫言說道:“明日啟程之前,小董自會為你再準備一套。右邊的內室,是你今夜的休息之處,裡面的洗漱用具,一應俱全。請你去往那裡,換回便裝,再來說話。”
“是,多謝諸位了。”
阿梨起身致謝著,去內室換回了自己的衣裙,洗去了偽裝,重新回到了堂屋,剛一坐下,便察覺到了那隔肩而坐的風懷仁,正滿面欣賞之色地,目不轉睛凝視著自己,不禁微微有些發窘,連忙低下頭去,喝茶掩飾。
“這裡既然出了狀況,便只能從此廢棄了。”
甄仕男視而不見地,沉聲說道:“方才在院子裡頭,我業已放出了信鴿,命十一妹今夜著人,暗中監守著此地,以防再次發生不測;我和老六,也會和衣而臥,為大家守夜防護;明天一早兒,咱們就得兵分兩路,各行其事:獨孤姑娘和小董一路,我和其餘人等一路”
“那可不行,我不能和阿梨姑娘分開!”
朱振宇立時反駁說道。
“咦,許是我哪裡得罪了她嗎??”
阿梨抬起頭來,正欲阻止,迎面卻忽然瞧見那位九姑娘,正對著自己怒目而視,不禁心中一愣道。
“好吧!那就朱公子和獨孤姑娘、小董一路,餘者一路。”
只聽那甄仕男稍作遲疑後,只得改口說道:“等到傍晚,趕到滄州城內後,獨孤姑娘再和朱公子、小董分開,單獨去‘兆華’客棧投宿;朱公子和小董,則另外投宿到‘梅花’客棧。之後的行動,且等我再作安排。”
“哎,這位‘真假’兄,你老是想把我和阿梨姑娘分開,究竟是何居心哪?!”
朱振宇大為不快地,質問他道:“我偏要和阿梨姑娘同住一家客棧,至於那家兒,‘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