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離,你怎會在此?”
“政哥兒,妾偶然路徑此處,幸見御車,便上來一看。”
“好。”
“政哥兒,你乏了?”
“沒有。”嬴政笑著搖搖頭,他即便再苦再累,也不會輕易將這種神態,在至親之人面前呈現。
這是他從小到大就養成的習慣。
姒離見他假裝堅強的模樣,也不戳破,而是輕輕地握住了他的大手。
“阿離,我們一起去見見扶蘇吧。”
“好的,政哥兒。”
嬴政朝著外面說了句:“趙高,移步至東宮。”
“唯——”
很快,興樂宮抵達,嬴政和姒離牽著手一起下了馬車。
趙高一如既往的,躬身跪伏在馬車下落處,當做人形凳子。
而姒離,卻有些猶豫,不想踏上。
嬴政眯起了雙眼,他若有所思。
“趙高,你退下吧。”
“唯——”
趙高立即會意,他往後面爬去十步,方才起身。
......
當扶蘇見到嬴政的第一面,立即上前,連請安都沒有,直接質問。
“父皇,兒聽聞,你要收繳天下儒家經文?”
嬴政臉色淡然的點點頭:“怎麼?你也有意見?”
“自然,父皇,且聽兒一言。”
嬴政沒有止步,而是徑直的走向中央主位。
扶蘇追了上去,被姒離拉住。
“母后,兒有話要對父皇訴說。”
姒離黑著臉責罵道:“有什麼話,明日上朝再說!如今快到用膳時間了,不要打擾你父皇。”
“可是——”
不遠處,傳來了嬴政冷冷的聲音。
“讓他說吧。”
扶蘇臉色一喜,他連忙跑過去拜道:“父皇,兒以為,收繳天下儒家經文,極為不妥。”
“有何不妥?”
“今,天下初定,遠方黔首未集,諸生皆誦法孔子。”
嬴政打斷了他的話:“你確定,天下學子皆從儒禮?”
扶蘇想當然的立即回答:“自然是的。”
“好,你繼續說。”
“今上皆重法繩之,兒恐天下不安。唯上察之。”
扶蘇說完後,見嬴政遲遲沒有回應,他有些急切。
“父皇,你說句話啊。”
嬴政緩緩閉上雙眼:“你想讓朕說些什麼?”
“父皇,難道兒說得不對嗎?”
“你覺得,你很有道理?”嬴政冷笑的反問他一句。
......
“父皇,此話怎講?”
“這句話,應該是由朕去問你。”
嬴政深吸一口氣,問道:“你方才說,朕以嚴酷吏法約束民眾,可有依據?”
“自然是有的。”
“你倒是說說看。”
扶蘇後面的回答,讓嬴政愣在原地。
因為他,完全就把秦國舊的那一套律法搬出來。
嬴政越聽臉色越黑:“你身為一朝太子,竟然不知舊法已革,今立新法?”
“啊?”扶蘇神色一滯,連忙解釋,“父皇,兒自然知曉這是舊法,兒臣之所以先述舊法不仁,是要論述新法不衡的觀點。”
接著,他開始挑《天憲》的毛病。
嬴政聽不下去了,他站起身憤然離去。
姒離夾在中間很為難,不過她也清楚,完全是兒子的錯。
她狠狠地瞪了眼扶蘇,眼中盡是責怪。
“看看你乾的好事,惹得你父皇不高興了。”
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