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這樣的規矩。
李俊知道,這個時代有這個時代的理法和觀念,什麼自由平等,就是在千年以後,很多時候也不過是流於口號罷了,更別說在大唐這樣的環境裡了。
李俊和安雅、夏雨她們多有接觸,當然也聽說過安雅生母的故事。所謂去服侍大夫人,也不過是做一番姿態和樣子出來,更多是強調所謂的正妻大婦與小妾的身份差別。
所以,在這一點上,李俊並不想介入其中,一切順其自然就好。
在整個宴席期間,遙輦鳳珍主動給安雅敬了酒,態度自然是不卑不亢之中又釋放了極大的善意,畢竟鳳珍有自己身為一個公主的驕傲。
安雅對鳳珍自然是很是客氣,二人約好了,安雅改天先去遙輦部做客,等安雅入住縣君府後,鳳珍再前往縣君府做客。
當晚,李俊將安雅安置在了自己的營房裡,夏雨和冬雪自然與安雅住在一起。
待所有人都歇息下來,安雅主僕三人終於歇下了。
安雅將夏雨叫到身邊,讓夏雨挨著她坐下。
安雅握住夏雨的手:“姐姐,今日後,你我之間只有姐妹的情義,再無主僕的分別,姐姐以後不需要再照顧著妹妹了。”
夏雨一聽便急了:“小姐,是夏雨哪裡做的不周了嗎?惹小姐生氣了,以後不要夏雨了嗎?”
安雅見夏雨急得眼淚都要落下了,她伸手去輕拂掉夏雨眼眶的淚痕,長嘆一聲:“唉,姐姐與安雅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你我名義上為主僕,可實際上早已情同姐妹。”
說完這些,安雅把冬雪丫頭招來,與她二人坐在一起,用另一隻手握住冬雪的手說道:“你們都知道我阿孃的身世,伺候了父親一輩子,但也委屈了一輩子。母親大人對阿孃雖是客氣,但我又豈能不知,我阿孃心裡有多委屈?”
安雅說到這裡,眼眶不禁泛紅:“我那可憐的阿孃,自打我在豐州住下,這麼多年來,和我僅僅見過幾次面。最近的一次,已經是兩年前了。”
安雅說到這裡不禁難過起來,夏雨見安雅傷心,將安雅摟在懷裡,就像過去那樣,輕輕拍著安雅的肩膀。
安雅繼續說道:“前些天,父親寫信回來,說母親大人年紀大了,不宜遠行,大婚之日,父親自當一個人前來武川,為我主持婚禮。”
說到這裡,安雅再也無法壓抑感情,抽泣道:“可憐的阿孃,這可是她唯一的女兒的婚禮啊,她都不能過來看看我,不能過來見見她的女婿。”
安雅從夏雨的懷裡起身,直視著夏雨的眼睛道:“姐姐,我怎麼會讓你再受一次我阿孃受過的委屈?我怎麼會讓你這麼委屈地過一輩子?”
夏雨見安雅說得真摯,她的淚再也忍不住了,兩個姑娘摟在一起哭訴道:“小姐,夏雨只想一輩子守在你的身邊,夏雨不在乎名分,夏雨不覺得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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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雅抹了把眼淚,認真地看著夏雨道:“姐姐,我知你對俊哥兒亦有情義,才想到要你跟著俊哥兒。你可以不在乎名分,可是你若如此,讓冬雪以後該怎麼辦?”
冬雪一聽,當時就急哭了:“小姐,冬雪還小,我不要離開小姐……”
夏雨垂淚:“小姐……”
安雅將夏雨和冬雪都攬住,輕聲說道:“姐姐,自明天開始,若是有旁人在場,你就喚我一聲夫人。若無旁人在場,你就喚我一聲妹妹。好麼?”
夏雨含著淚一個勁兒點頭。
安雅繼續說道:“以後姐姐有了孩子,姐姐只管帶在自己身邊。我定然會視如己出,不讓姐姐和孩子再去受如我一般的委屈,好麼?”
夏雨再也忍不住了,哭著就要給安雅跪下。
安雅將夏雨緊緊拽住,繼而又摟在一起大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