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我在這陪你。”他為我揶了被角,搬來一張椅子就靠著床邊,這是打算整夜守著。
我想趁機離開,今夜是最合適的,可他要是這麼守著,我還怎麼脫身?
見他已經坐得端正,就算我說不用了,他至多不守在房內,守在門口罷了。
看來今晚逃跑的計劃要泡湯了。
我須臾點頭,翻了一個身,背對著他,人雖然沒力氣,有睏意,但閉上眼睛,又睡不著,精神立刻就來了。
我心裡打算著,還有五天了,如果傅容庭真去了唐山,上次能在泰國趕上,這次,我也不知道能趕上。
閉上眼時,胖和尚當初那句‘天人永隔’就縈繞在耳畔。
兒子送回來之時,便是天人永隔之日,當時我不清楚這話指得是誰,如今想來,胖和尚說的就是傅容庭了。
那胖和尚說得玄乎,可我更相信人定勝天。
放在被窩裡的人輕輕攥緊,這次我偏要與這天搏一搏。
從老天手裡搶人。
夜,寂靜無聲,偶爾走廊外傳來護士查房的腳步聲,我心裡默算著時間,故意咳了一聲,姚天明並沒有動靜。
已經睡著了?
心中一喜,我動作輕輕地轉身,見姚天明雙手環在胸口閉目睡著了,看了眼窗外黑盡的夜色,我撐著身子起來,剛要掀開被子拔掉針管躡手下床,突然頭頂一道沉穩的聲音響起:“樓笙,你想去哪裡?”
心咯噔一聲,我抬頭撞進姚天明暮沉的神色裡,捏著被單的手不自覺的抓緊了,壓下心虛,面上不動神色冷著臉道:“想上廁所,難道你還怕我跑了?”
“我扶……”他起身,原本是想說扶我去衛生間,但應該是想到男女不妥當,又改為:“我去找一名護士來。”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既然已經驚醒了他,那也就走不了,索性乾脆點,下床套上拖鞋去衛生間。
這房間裡就有衛生間,我本來是不想上衛生間,一說來,還真有點內急。
姚天明幫忙將吊瓶拿到衛生間,這裡有專門掛吊瓶的釘子,他將吊瓶掛上面後就守在門外。
我出不去,要是有通訊工具就好了,或許明天想法支開姚天明讓哪個護士幫我打個電話,發個簡訊也行,不管是找誰,只要將資訊發出去,也就能脫困了。
腦子裡一陣絞盡腦汁,完事後,洗了個手自己提著吊瓶出去,姚天明就跟一尊石像一樣站在門口,其實見姚天明今晚如此著急送我來醫院,又對方晴說出那種話,我這心裡也是五味雜陳,本不該再牽扯什麼,卻又不得不利用他。
見我出來,姚天明輕飄飄地瞄了我一眼,淡淡道:“現在時間尚早,你再睡一會兒,明天若是檢查沒什麼事就回去。”
他的語氣不是在同我商量,而是在通知我。
也是,我此刻可是他手裡的囚犯,本就沒自由,沒發言權。
“這麼急著送我回去,是多怕我逃了?你一直看守著,覺得我有逃離的可能嗎?”我輕笑著,沒有什麼溫度,走向床邊,將吊瓶給掛好:“這麼草木皆兵,不如再讓那兩位回來看著,多兩雙眼睛,我總不能變成一隻蚊子飛了出去。”
“難道剛才你沒有這樣的想法?”明明是疑問句,卻被他說出了肯定句的意味來,他是知道我剛才想逃走。
所以說,剛才他是在裝睡?
一陣惱怒,我冷呵一聲:“你真想我死了才肯罷休嗎?”
“這次是我疏忽,絕不會有下次。”他走到水壺處給我倒了一杯水遞給我,我並沒有接,他也沒勉強,放在床頭櫃上,說:“你不會這麼容易死,一丁點的毒,對你無礙,下次別再將自己的命當兒戲,毒再輕,也是毒,我說過,你想走,我不會攔你,但得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