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姐笑的意味深長,好似我沒說。她就猜到什麼似的:“又給男朋友買?”
“嗯。”我隨口應了聲,然後玲姐將剛到貨的新款拿出來給我挑:“樓笙,這些可都是新到的,你看看。”
我先瞥了一眼價格,蹙眉。玲姐這家店是賣阿瑪尼服裝,就一件針織衫也好幾千。最後我挑了幾件針織衫,又選了男士風衣。羽絨服。
玲姐看我如此豪買,湊過來小聲問道:“樓笙,這次釣的魚可真不小啊。”
我差不多里裡外外不知覺就選了十幾萬,也難怪玲姐會這樣問。
我模稜兩可的點了點頭。然後她又問:“樓笙,什麼時候認識的,怎麼從來沒見到過人呢。”
我多少聽出了玲姐話裡面的其它意思。她可能也以為我跟她一樣,做了別人的小三。對此她沒明說,我也用不著去解釋,只笑道:“他比較忙。”
“哦。我懂。”玲姐給我一個明白的眼神。我笑了笑,沒說話,只是讓她幫忙算一下錢。
提了衣服回店裡,等到晚上十點下班,我提著給傅容庭買的衣服,帶著樓簫回去,北城的風狂吹著,我準備在路邊攔輛計程車,這時身後響起喇叭鳴笛聲,我回頭去看,一輛黑色的轎車朝我開過來,在我的面前停下來。
車窗搖下來,傅容庭探出半個頭,語氣淡然:“上車。”
我愣了一下,帶著樓簫上車,樓簫怕傅容庭,從上車就將頭往車外看,我看著前面開車的傅容庭問:“你怎麼會來這?”
傅容庭兩個字高冷的回答我:“路過。”
如果地球不是發生了顛倒的話,我記得傅氏集團跟這商場是兩個方向,而要回公寓,也走不到這裡來。
我正這樣想著,傅容庭又補充了句:“在附近應酬。”
原來如此,我自作多情了。
剛才風將頭髮吹亂,我用手捋了捋頭髮,也跟樓簫一樣將臉面向窗外。
一路無聲,車內很是寂靜,唯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在車內流淌,那是女人的香水味,我曾在琳達的身上聞過。
回到公寓,樓簫識趣的回了自己的房間,我跟傅容庭回了自己的房間,這次傅容庭沒像往常一樣去書房,而是先去浴室沖澡。
我奇怪的往浴室看了眼,之後將買回來的衣服都整理好掛衣櫥。
以前衣櫥裡只有我的衣服,現在已經被傅容庭佔據了一半,我從來沒想過還有一天我跟傅容庭的衣服會出現在同一衣櫥,以往,這公寓只是他的旅館,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現在,這公寓的每一個角落好似一點點,慢慢的,被他的東西侵佔。
細雨瑞無聲。
站在衣櫥前看了一會兒,浴室裡的水聲停了,傅容庭開啟浴室門的時候,我的電話也正好響了。
是楊歡打過來的。
我滑動螢幕接了,那頭楊歡說:“妞兒,明天有空不,陪我去醫院產檢。”
我本想問顧雲生呢,可話到嘴邊就成了:“我上晚班,上午有空。”
楊歡懷孕以來,都是我陪她去產檢,顧雲生一次也沒去過,就算楊歡是他外面養的女人,可她懷的畢竟是顧雲生的種,顧雲生的做法,不免令人心寒。
與楊歡約好之後便掛了電話,我忽然想起當初,每次我去醫院產檢,沈晨南必定會陪著,就算有事,也會以我為重,沈家二老幾次讓檢檢視看肚子裡到底是男是女,沈晨南都會維護我,說無論是男是女,他都喜歡。
那時我感動的稀里嘩啦,楊歡也說我遇到了好男人,可轉眼,昔日的甜言蜜語變成了最鋒利的一把刀,經過時間的磨礪,鋒利從未減,痛也從未減,曾經有多甜蜜,傷口就有多深。
我正出神,身後響起傅容庭低沉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