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離開醫院,楊歡其實是提出讓我跟她回去一起住,一起有個照應,可我不想給她添麻煩,傅容庭已經去找過她,我怕傅容庭再做出什麼,下一次顧雲生就不一定在了。
打車回了小區,沈晨南通知來收拾房子的人也到了,怕我顧不過來,將之前照顧丫丫的周嬸也叫了過來。
我從沒見過這個周嬸,不過看丫丫挺親近她,說明這周嬸人不錯。
被傅容庭砸爛的茶几很快清理了,又搬來一張新的,沈晨南之前只是偶爾住這邊,一些生活用品還得我自己去買,晚上的菜也得去買,周嬸人挺好,讓我列好單子,外面冷,就讓我一個人在家看丫丫,她去買就成。
列好單子,周嬸就出去了,丫丫有睡午覺的習慣,房子一下子就靜了下來,我也累了,在丫丫身旁躺下來休息。
緩緩閉上眼睛,鼻尖縈繞的再也不是傅容庭那冷冽的氣息,而是丫丫身上的奶香,這算不算有得有失?
摸著被割傷的手腕,之前這裡可是戴著他送的海洋之星,現在卻是纏著白紗布,回想這段時間那些過往,恍若一場夢,可那肚子平平如也如此真實,心裡的痛,也是真實。
楊歡的話我懂,傅容庭是個固執的人,這事只怕沒完,但現在我已經不想去想以後的事,只想好好的陪著丫丫睡一個午覺。
周嬸買好東西回來動作儘量放的很輕,可我還是聽見了,現在的我太敏感了,丫丫還沒醒,我也就沒動,一會兒感覺到有人推開了房門,只是在門口沒進來,爾後又帶上門,然後周嬸打電話的聲音隱隱約約傳進來:“少爺,樓小姐跟小小姐還在午睡,一切都好,嗯,你放心,我會照顧好樓小姐跟小小姐……”
原來是跟沈晨南打電話。
這沒什麼好稀奇的,周嬸是沈晨南的人,通報情況也是正常。
估摸著外面電話打完了,我也就起身,去了浴室掬了一把溫水拍了拍臉,這一覺一睡就已經是傍晚六點,冬季的天黑的早,外面已經開始暗下來了。
開啟門出去,周嬸已經在廚房裡忙活了,見到我醒了,衝我笑道:“樓小姐,晚上我給你們煲湯,補補,瞧你這身子瘦的,就算是為了好看,也不能這麼瘦啊。”
周嬸以為我這是減肥瘦的,看了眼自己,確實瘦了太多,我也沒解釋,笑了笑說:“那麻煩周嬸了。”
“不礙事,樓小姐,你先去客廳待會兒吧,這廚房油煙味兒重。”
油煙味兒重,這話真熟悉,當初的傅容庭也這樣對我說過。
甩了甩頭,怎麼想起他了。
我點了點頭,轉身回了臥室,丫丫已經醒了,小懶蟲睡眼惺忪的,還在床上打滾,剛睡醒的丫丫聲音更軟更甜:“媽媽……”
“醒了,來,媽媽給你穿衣服。”我將丫丫抱在懷裡,讓她趴在我的肩膀上,多喊幾聲,丫丫咬字已經很清楚了。
醒來的丫丫習慣性的找爸爸,嘟囔著問我:“媽媽,爸爸呢?”
“爸爸在醫院,丫丫忘了?”一面給丫丫穿衣服,一面說道。
丫丫好像是想起了,沒再問我要沈晨南,給她穿好衣服,拿了一頂粉色帽子給丫丫戴上,看著可愛的丫丫,心真是軟化的不行。
天氣冷,丫丫被我穿的就剩一張臉在外面,手上給她戴了手套,帽子也將耳朵給罩住,反正就包的跟粽子似的,行動有點不便,卻很歡喜的在床上打滾,那水靈靈的眼睛就像是天上的星子,紅撲撲的小臉蛋像蘋果,又水嫩,正如沈晨南說的,有這麼漂亮可愛的女兒,誰不寵著呢?
想到丫丫曾幾次差點被鄧玉蘭給害死,再看著丫丫歡喜的在床上玩自己的玩具,像一個粽子滾來滾去,撒嬌賣萌,那心就一陣揪痛,眼裡不禁泛起淚花。
笑著哭是悲傷,哭著笑是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