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腿。”
乞丐含著淚接下錢跟飯菜,手在輕微的顫抖,就在星月起身離開時,忽然說:“我有一個女兒,只是我沒臉見她。”
星月愣了愣,盯著乞丐問:“你有女兒?為什麼你沒臉見她?”
其實她從來沒有真正見過乞丐的真面目,他總是一臉的灰塵,髒兮兮的,凌亂髒兮兮的長髮擋著臉。
乞丐又忽然沉默著,隨後發出低泣聲,星月皺眉,有點不知所措。
她不善安慰人,乞丐越哭越厲害,老淚縱。橫,她趕緊說:“好了,我不問了,你也別哭了。”
乞丐哭了一會兒,抹了眼淚,陷入某種回憶,望著星月問:“你過得好嗎?你乾爹乾媽,待你好嗎?”
“很好,他們待我很好。”星月很快反應過來:“你怎麼知道我乾爹乾媽?”
乞丐一時語亂,不知如何解釋,眼神閃爍著,支支吾吾道:“剛才聽你說的。”
“是嗎?”星月也忘記了自己說沒說,但她也沒細想,說:“你快吃東西吧,我走了。”
乞丐想開口讓星月留下來,但話在嘴邊,還是嚥了回去,站在洞口目送著星月離開。
星月回到悠然居,總覺的乞丐有些奇奇怪怪,神神秘秘的。
“怎麼去了這麼久?”沈可妍湊過去,說:“剛才我出去找了一圈,都沒看見你人。”
“剛才送乞丐回去了,他的腿原本就高位截肢,又被凍傷了,不能行走。”
樓笙隨口問:“星月,你剛才說那乞丐腿沒了?”
“嗯,身上還有多處燒傷,看起來也有些年頭了。”星月說:“那乞丐應該有自己的故事,他說自己有個女兒,卻沒臉見她,我看他身體不太好,傷口應該是之前被什麼弄傷了,在發炎,像這樣的乞丐在北城也不多,我想不管什麼原因,他那女兒也不應該不管他。”
“算了算了,這世界上比這苦的人多了去了,誰家沒個家長裡短,要真管,也管不過來,以後若是見著了,給點吃的穿的就行了。”沈晨北出聲說道。
確實,這世界上苦難的人多了去了。
傅容庭端著酒杯淺酌著,若有所思。
團年飯後,星月很長一段時間沒再見過乞丐,春節期間,幾乎每天都是在外面聚會吃大餐,置身在溫暖的室內,偶爾也會想乞丐現在在哪裡受凍,是不是還餓著。
北城的冬天有些漫長,春節後,三家為沈可妍與秦澤榕繼續籌備著婚禮,兩人去拍了婚紗照,為了效果,兩人跑去了國外拍,北城太冷了,婚禮又在即,拍婚紗不是一個好地方,只能挪去國外找一個溫暖地方了。
離婚禮還有十天時,星月又見到了乞丐,這天,她從第九號酒吧出來,拒絕了魏凱的相送,她正要去開車,忽然聽見身後有細碎高低不同的腳步聲,她頓住站了一會兒才轉頭。
“是你啊。”星月鬆了一口氣。
乞丐杵著柺杖,走路好像很吃力,一段時間不見,又瘦了不少,彷彿只剩下骨頭了,身上還是那一身破爛,黏在一起髒兮兮的長髮,裡面泛著不少白髮。
“星月。”乞丐伸出枯瘦的手,帶著笑喊了一聲。
星月上前:“你有什麼事嗎?”
乞丐遲疑許久,才開口,帶著祈求的口吻:“可以陪我坐坐嗎?”
“可以。”
北城還是冷,星月想了想,從車裡拿了一件衣服,那是她買來準備送給乾爹的,看來只能回頭再重新買了。
“你把這衣服披上吧。”
乞丐看著星月手上的衣服,有些不敢穿,他看得出這衣服的價格,也看得出這是買來給誰的,渾濁的眸子裡流露出悵然悔恨。
“這衣服是你給你乾爹買的,我怎麼能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