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自己太過天真了,但這一年裡,我就靠著這種天真跟幻想,一路支撐著我走過來。
我幻想在下一個路口,與下一個陌生人擦肩而過的時候,老天將這份擦肩而過的緣分換成我的孩子。
那一夜,孩子沒有出現,沈晨北的身影卻闖入我的視線,真正猝不及防的方式,隔著大概有十幾米遠,我看不清模樣,全憑著身量,身形,以及那份相識的感覺來確定,那就是沈晨北。
第368章:與沈晨北一起逃命
他不是一個人,他的身邊是一男一女。沒有李曼青的身影。不是我熟悉的人,三人神神秘秘的。手裡也不知道拿著的是什麼,嘴裡說的是什麼,聲音即使能穿破十幾米的空間,最後也會被路邊的汽車鳴笛聲給吞沒。
我揉了揉眼睛,一定是看花眼了。沈晨北怎麼會在這裡,沈晨北不是在美國嗎?
他的眼睛不是看不到。在治療嗎?
可眼前真真實實的是他。
他什麼時候回來的,為什麼沒有告訴我。也沒有聽他提及過。
無數的疑惑冒出來,我捏緊手提包試圖過去,卻有人比我更快,十幾個黑衣黑褲的男人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他們手裡提著刀,斧頭,就像電視裡演的那些黑。社會。凶神惡煞,眼神裡冷冽的就跟機械人。沒有感情,冷血的讓他們可以毫不膽怯,毫無畏懼的提著刀子。斧頭衝沈晨北砍過去。
我心驚地瞪大了眼睛。心臟彷彿停止了跳動,顫著聲音喊:“沈晨北。”
在我不知不覺中,已經走到了一個比較偏僻的位置,這邊的店鋪都關的早,街道上原本的幾個過路人一瞧見這樣的情形,早就嚇的掉頭就跑了。
其實我也想跑,可是我腳軟了,可是,他們要砍的人是沈晨北,我跑不了,也不能跑。
活了二十八年,我見過最激烈的打架也就是幾個乳臭未乾的小屁孩為了所為的尊嚴地盤打架,打完之後鼻青臉腫,再哭的滿臉鼻涕,看著對方的狼狽樣,指著彼此哈哈大笑起來。
再激烈一點的,就是小女孩為了‘真愛’亮出九陰白骨爪,扯頭髮抓臉啊,恨不得將對方的臉給抓破到都送到韓國再造的地步。
而像這種動刀的,要人命的,我從來沒有見過。
十幾個人從兩邊將沈晨北他們三人幾乎包圍,這要真砍上去,沈晨北哪裡還有命,不得被砍成十塊八塊了。
寡不敵眾的情況下,當然是走為上策。
可這走,沒那麼容易,在那一片刀光斧影之中,我看到了血,看到了刀子殘忍無情的砍在沈晨北身上,心臟驟然一縮,我彷彿失去了聲音,張著嘴,喉嚨卻怎麼也發不出聲,腿腳哆嗦著。
我知道自己不該過去,可最後也不知道怎麼的,在我反應過來後,腳步已經快跑到了沈晨北面前。
原本躺在血泊裡的沈晨北見到我,眸子瞬間紅了,被血給染紅了,如困獸一般目露兇光,他來不及驚訝我的出現,衝我狂暴大喊:“樓笙,快跑。”
我倒是想跑啊,可我跑了,沈晨北,你怎麼辦啊。
而現在這情形,我也跑不了。
反正我是懵的,連眼淚什麼時候掉下的都不知道,從前面對死亡有過的恐懼都不及現在的十分之一,他們每砍在沈晨北身上一刀,就彷彿在我身上砍出一刀無法癒合,鮮血直流的口子。
因沈晨北一吼,持刀的人將目光都看向了我,在這條無人的街道上,我是最不識趣的,別人都跑了,我卻在靠近。
反應過來後,其中一人舉著刀子朝我砍過來,那人的刀口上全是血,順著刀刃流到了他的手心,他的臉上,身上,都沾滿了血,有他自己的,有別人的,看著朝我砍過來的人,那一瞬,我真以為自己完蛋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