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沈晨南坐在醫院走廊的長椅上,張曉進了手術室。
沈晨南上下瞥了我一眼,嘴角帶著一抹譏諷:“打不過還逞什麼能?”
我看了看自己,真是很狼狽,臉上還火辣辣的疼,我沒在意,只是轉頭問沈晨南:“有煙嗎?”
沈晨南皺眉看了我一眼,從口袋裡摸出一包煙塞進我手裡。
我掏出一支菸,又問他:“有火嗎?”
沈晨南很不耐煩的看我一眼,又將打火機塞進我手裡,我將沈晨南臉上的怒氣當空氣,給自己點上一支菸。
有錢人抽的煙味道都不一樣。
我深深吸了一口,仰著頭,靠在牆壁上緩緩吐出一團菸圈,我側頭看沈晨南,說:“跟蹤我?”
沈晨南冷哼一聲:“誰跟蹤你,只是恰巧碰見。”
“那沈少還真挺見義勇為的。”我笑了笑,沒戳穿沈晨南的謊言。
沈晨南被我一嗆,自己也點了一支菸抽上,我從來沒有想過跟沈晨南還有這樣的畫面。
他衣冠整齊,我衣衫凌亂,兩人坐在一條長椅上,同時靠著牆壁吸菸。
真是有些可笑。
“比起你,我差遠了。”沈晨南不冷不熱的道:“不就店裡一員工,至於真出頭跟人幹架?你沒看見對方兩個人,打架之前都不動腦子?”
彎了彎唇,我不答反問:“沈少想知道我為什麼要打那個人嗎?”
沈晨南沒說話,等著我的回答,我吸了一口煙,才說:“看見張曉,我就像看見了當年的自己,男人都不是一個好東西,我剛才只是把當年沒做的事,在另一個人身上做了。”
沈晨南聽出我話裡面的意思,冷嗤一聲:“看來我還真是幸運,不然當年我也要被人踢了下身。”
“看來剛才沈少早就在了,卻在我被打了兩耳光之後出來幫忙,沈少出現的可真是好時機。”我冷呵:“不過如果換做是你,我不會腳踢。”
“那你會怎樣?”
沈晨南沒有反駁,預設了他早就在的事實。
我說:“我會拿刀子殺了你,同歸於盡。”
當初我真這麼想過,殺了沈晨南,然後再自殺。
“真讓人感動,相愛相殺啊。”沈晨南好像聽到了天大的笑話,笑了一聲,說了句:“最毒女人心。”
說這話的時候,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我聽出了裡面有一抹不忿,一抹哀傷。
當時我沒去細想,只當是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憤慨,現在男人覺得世上沒有好女人,女人覺得世界上的好男人都死光了,沒什麼稀奇,多年之後,我才明白當時沈晨南話裡面的意思。
那是為一個死人的忿忿不平與哀傷,不是女人。
在走廊裡,我們倆你一句過來,我嗆一句回去,大概兩個小時後,張曉被推出手術室,孩子意料之中的沒了。
出來沒一會兒,麻醉藥就過了,張曉知道孩子沒了,哭的撕心裂肺,看著哭著上氣不接下氣的張曉,我忽然想起一句話,叫恨其不強,怒其不爭。
男人都不要她了,還這麼上趕著,傷心什麼啊。
可現在這個時候,我不能在張曉傷口上撒鹽,摟著她的肩膀說:“別傷心了。事情過去了就行了,早點看清真面目也好,你還年輕,以後的路還長著,會找到一個疼你愛你的男人,孩子也會有。”
“笙姐,我真的接受不了,他為什麼不要我,我哪裡做錯了?”張曉無法接受,宮縮與男人背叛帶給她的痛,讓她說話都斷斷續續的,很是費力。
我無法安慰,只有拍著她的後背,給她一點安慰。
在醫院裡安撫了張曉好一會兒,看了眼時間,凌晨兩點了,沈晨南說送我回去,我拒絕,他二話不說拉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