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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們再待一會兒。”他順著我的話說,在我旁邊坐下來,望了眼四面。自言自語道:“我也希望他有朝一日能回來。”
遊艇停在海面上,陽光有些刺眼的晃在頭頂。幾天前的那一幕,是我終身難忘的記憶,大雨磅礴。沖天火光。濃煙滾滾下,海水吞噬了所有,連一點渣都不剩,就連遊艇殘骸,沈晨北說也只打撈了一些,並不是全部。
根據那晚的雨勢,殘骸怕是已經到了幾十裡,幾百裡外了。
鐵皮能沉,可人不會,人死後屍體十二個小時會浮起來,楚天逸的屍體已經找到了,可傅容庭的,連半點影子都沒有,這方圓幾十裡,不管是警方還是沈晨北,都讓人找了,沒有。
就這一點,我才信傅容庭一定會回來。
沈晨北陪著我在海面上從早上待到落日黃昏,幾次他勸我回去,我都無動於衷,也幸得他帶了乾糧跟水。
我有些不太想說話,就坐在遊艇邊沿,隨著遊艇輕輕搖晃著,沈晨北掏出一支菸點上,海面上的風一揚,吹進他的眼睛裡,嗆的直流眼淚。
我們回去時,海邊上很是熱鬧,來這邊旅遊的人很多,這天氣,白天日光浴,晚上清涼清涼,很是享受,這附近又都是度假村,不過今晚熱鬧卻又有點不同,不少人圍在一起,那人堆裡,有我跟沈晨北都熟悉的聲音。
我跟沈晨北相視一眼,他不太想我過去:“樓笙,還是回去吧,小臻還在家裡等著。”
其實我也不想,現在我也是沒心情去面對自己的宿敵,我點了點頭,兩人正準備朝我們租的度假村走,我們不想多事,可蘇姍卻不是跟我們一樣的想法。
對,在那人堆裡,正是‘老朋友’蘇姍,她有些癲狂,傅容庭出事,對她打擊也是很大,拉著人就問有沒有看見傅容庭,一側的蘇櫻都勸不住,攔不住,這場景,倒是讓我想起了曾經瘋癲的自己,或許,這就是因果輪迴。
她從人堆裡眼尖瞧見了我,撥開人群就衝了過來,海風吹亂了她的頭髮,沙灘上暈黃的燈光映著她扭曲的臉,衝我張牙舞爪:“樓笙,你這個賤人,都是你害的,你還我容庭的命來,還我容庭。”
沈晨北護在我身側不是擺設,又豈能讓蘇姍接近我,他抓住蘇姍的手將其狠狠甩了出去,對於蘇姍,沈晨北也恨之極,厭之極,食指指著跌坐在沙灘上的蘇姍,滿眼厭惡,警告道:“給我立馬消失,若再出現,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蘇姍並沒有起來,坐在地上蜷著腿哭得像個孩子,蘇櫻見此跑了上來,看了我跟沈晨北一眼,蹲下身心疼道:“姍姍,你別這樣,別嚇姐姐好不好,來,我們起來,姐姐帶你回家。”
蘇姍有些牴觸蘇櫻,蘇櫻一碰到她的手臂,她本能的將蘇櫻給推開,目光驚恐而怨恨的瞪著蘇櫻:“你不是我姐姐,你也要來跟我搶容庭,我告訴你們,容庭是我的,誰也搶不走,哈哈,容庭最喜歡的人是我,他說了,要帶我去美國,陪我彈琴,跟我結婚,生好多好多小孩。”
蘇櫻痛心疾首地看著蘇姍,她頹坐在地上,看著瘋癲的蘇姍紅了眼眶,我跟沈晨北沒心情看姐妹情深,轉身欲走,蘇櫻起身叫住我:“傅太太,請留步。”
我不知此時,蘇櫻還有什麼可跟我說的,我望著她,語氣淡淡:“何事?”
對於這個女人,我真只當她是陌生人,就連地上哭泣喃喃自語的蘇姍也是,曾經不管恨的多麼淋漓盡致,傷害多麼深,到如今,也不過是流沙,流走便無痕。
蘇櫻躊躇半天,說出三個字:“對不起。”
我輕輕挑了挑眉毛,不知她這聲對不起從何而來。
蘇櫻紅著眼眶,繼續道:“那天晚上,我跟容庭,什麼都沒有,他只是借了個位,瞞了你而已,其實當時我也不知道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