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有一個人過來,我是又渴又餓,這倉庫很是陰冷,寒意一絲絲的從面板的毛孔滲入血液裡,感覺如果自己不活動活動,人都能被凍成冰條子。
這種地方不用喊也知道沒人,更何況我根本喊不出,本就沒多少力氣,自然得節約體力,我也不能只靠著別人來救,而且沈晨北能不能找到這裡來都不知道,現在傅容庭還在醫院裡,也不知道怎麼樣了,我不能在這坐以待斃。
我活動了一下被反捆在後面的手,透過觸感可判斷身後是一根有稜角的鐵桿,這讓我心裡燃起了一點希望,我必須趁現在人沒來趕緊離開。
我低頭看了眼肚子,心裡為自己打氣:“寶貝,媽媽一定會好好的保護你們,一定會。”
當心中有想要守護的人,就算手在鐵桿上每磨一下都帶著剜肉割心的尖銳痛楚,也能咬著牙挺住。
眼睛看不到身後,只能憑著感覺在鐵桿上磨著繩子,一刻不停的,哪怕感到手被蹭破了皮,已經出血了,還是得忍著。
每磨一下,生理上的鈍痛都讓我痛的身子本能的微顫,沒一會兒額頭跟後背都被冷汗溼透了,唇瓣也已經被我咬出了血,血腥在口腔裡四溢,我在心裡默唸著寶貝,只要一想到孩子,什麼都忍下了。
我不知道自己反反覆覆在鐵桿上磨了多少次,用手指試著摸了一下繩子,只割斷了表面上的一層,手指粗的繩子想要在鐵桿上磨斷,沒有點時間根本不可能,我此時已經很累很痛,每活動一次,手腕上傳來的劇痛都讓我四肢顫抖,明知道手腕已經被磨出了血,卻還要在傷口上反覆新增傷口,那種痛跟當年生丫丫也差不到哪裡去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雖然理智告訴我不能停,這麼久那些人沒有回來,也不知道他們會在什麼時候回來,可手已經痛的在發抖,沒有多少力氣了,我只能先休息一會兒,心裡默數了幾十個數又繼續。
一邊割繩子,一邊注意著外面的動靜,時而也透過天窗判斷大概時辰。
功夫不負有心人,用了差不多半個小時,繩子終於被割斷了,手腕已經痛的麻木,血肉模糊,還帶著鐵鏽,簡直都不能看了,心裡卻是高興,可正當我要蹲下身解開腳上的繩子時,生鏽的鐵門發出一道像一頭老牛瀕臨死亡的聲音,鐵門被人從外面推開。
看著那抹高大的身影走進來,心頓時一沉,絕望如潮水般湧來,只要給我一分鐘就可以逃走了……
什麼叫一步天堂一步地獄,我此刻的心情就是如此。
當你費盡心思將一撮小火苗慢慢的變成燃燒旺盛的火焰時,天空忽然下了一陣大雨,除了菸灰,什麼都沒有了。
走過來的男人身穿著一條黑色的休閒西褲,上身是白色高領的針織毛衣,外面一件黑色的風衣,衣領上翻著,將脖子都給遮住了,頭上戴著一頂與服裝不搭的鴨舌帽,雙手揣在衣服口袋裡,頭微低著,根本看不清面容,但能給人一種恐懼的感覺,就像是電影裡飾演反派的終極boss,看似其貌不揚,手段卻是最可怕的人。
此刻我沒有去想或者去問是誰,明知道已經逃不了了,我還是不死心,趁男人走過來的這短短時間內迅速解繩子,有句話叫越心急越是什麼事都做不好,解開個繩子如此簡單的事也做不到,手反而抖的厲害。
男人忽然開口:“別白費心思了。”
聞言,我的身子頓時僵住了,不是因為男人語氣裡的嘲諷,而是他的聲音,我猛然抬頭,目光死死的盯著眼前的男人,他也緩緩地將頭抬起來,露出那張令人憎恨的臉。
“楚天逸,你綁我來這裡,是想用我威脅容庭嗎?”我心裡懷疑過他們,但楚天逸是機率最小的那個人,可怎麼偏偏是他,而他又怎麼知道我會出現在天津汽車站,腦子裡忽然劃過什麼,我盯著楚天逸問:“容庭他是不是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