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輩子了。”
“別說這些喪氣話,命再怎麼苦,還能苦過我們當年?現在不管怎麼樣我們也都住著大房子,不用為了生計發愁了,路長著,別想太多,走下去就是了。”我忍著作嘔收拾好,又拿了毯子出來給樓簫蓋在身上,給楊歡倒了杯水,也給自己倒了杯水,兩人相對窩在沙發裡。
楊歡喝了一口水,手撐著頭看我,笑說:“你說的也是,至少現在我們不會只能看著五毛錢的辣條流口水。”
想到小時候的日子,真是苦過來的,可農村的孩子誰不是苦過來的?
我捧著水杯,頭仰在沙發上問:“你還真打算跟顧雲生死磕著?”
“話都已經放出去了,不然呢?”楊歡無所謂笑笑說:“就像你說的,走一步看一步,對了,昨晚你跟傅容庭怎麼樣了?你問了沒有?”
楊歡指的是問傅容庭心裡是不是有我。
想到傅容庭接到蘇姍電話急忙的樣子,我扯了一絲苦笑,環看了一眼公寓說:“接到蘇姍的電話立馬就走了,楊歡,我們都一樣,可能就這樣守著一座大房子孤獨終老,整日盼著愛人歸來。”
對於我承認愛上傅容庭的事,楊歡沒有訝異,我們倆有著相同,又不同的境遇。
對於楊歡,名分難求,對於我,愛情難求。
她看著我搖搖頭說:“樓笙,你跟我不一樣,你有爭取的資格,我連光都見不了,不管你現在怎麼選擇,別忘了,沒人任何一個女人願意將自己的男人共享,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你還是防著點蘇姍,別最後像我一樣。”
“我知道。”我喝了一口水說:“別聊這些不開心的了,楊歡,不如你也像我找份工作,也算是打發打發時間了,至於徐慧的事,你就別想了。”
其實我是想讓楊歡轉移注意力,從死去孩子的痛苦之中走出來。
楊歡懂我的意思,說道:“你就別擔心我了,我不會有事的,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徐慧心再怎麼狠,那也不過是出生讓她囂張跋扈,可我不一樣,若真狠下來,六親不認,我之所以還跟著顧雲生,有徐慧的成分,也有自己的私心,當然,也是因為他能給我足夠的錢,養老家那一群米蟲,樓笙,你是不是覺得我特別愛,口口聲聲囔著愛顧雲生,到頭來兩人都心存著各自的心思。”
愛再也單純不了了,誰都不是聖人,當生活跟愛情衝突時,沒了麵包,愛情也無法繼續。
“我又何嘗不是,我也想過離開傅容庭,可是他不肯離婚,而我也需要這個身份,需要他給我錢。”
我媽的醫藥費一個月就將近五萬,我就是不吃不喝也支付不了,所以我離不開傅容庭。
忽然我們相視苦笑,又一起沉默,我們的愛情都回不了頭了。
時間太晚了,我將楊歡留了下來,我們很久沒有一起睡著覺聊天,這晚我們倆在被窩裡聊著從前,聊著現在,聊到未來。
聊著聊著,楊歡哭著說好像不管家裡那群人,她受不住了,坐月子的這段時間,她媽隔三差五的打電話過來要錢,從來沒有關心過她在外面過得好不好,這次直接開口要十萬,說是給楊攀買輛車出去跑跑貨。
若楊攀真能吃苦掙錢,楊歡咬咬牙,也就給了,可她知道,不是,這十萬拿出去,又得打水漂。
楊歡肩膀上的重坦壓了她太多年,家裡的房子她給修了,哥哥娶老婆的費用,她出了,給二老的養老錢也定時給回去,可現在,她哥有了老婆孩子,五口人都張著嘴,伸著手向她拿錢。
聊著聊著,我也哭了,那些傷心事冒出來,心底的酸澀總是擋不住,然後流流淚發洩。
我們這晚睡了一個好覺,楊歡說她已經很久沒有睡的這麼踏實了,而我又何嘗不是呢。
可踏實之後,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