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下得更大了。天黑後院長來坐了一會兒,說了些安慰的話,又走了,接著是施連志夫婦聽到海韻臨產的訊息,也趕來了。
&ldo;老秦,海韻怎麼樣?&rdo;一進門,兩位老人就急切地問。
江白記不清岳父是否跟施老說了什麼。如果說天黑前他的心境還是堅強的和鎮定的,天黑後它又變了。
已經不是對妻子可能因生育而死的恐懼。不是。新的痛苦來自另一種感覺,彷彿那不可避免的死亡程序已延續了無數個世紀。一點焦灼和憤懣像一苗火焰,在黑暗的心間燃亮了。
&ldo;就是死,也不該拖這麼長時間吧?真是毫無道理!……海韻可能會對因生育而死早有精神準備,可她忍受不了死亡過程拖得這麼沒完沒了……她不會有這種準備的……這就像一個老掉牙的笑話,那笑話說一個生命垂危的病人一直在等待死亡,可又一直沒有死亡,他氣惱地說:早知道死也這麼難,就不死了……&rdo;
會客室裡忽然多了一男一女兩個人,江白模糊認出了穿海軍軍校服的女孩子是東方白雪,可他既不為相隔一年半後第一次與她重逢感到喜悅,甚至也不感到驚奇,相反他只感覺到了煩惱。 &ldo;江白大哥,你好!……還認識我嗎?&rdo;白雪主動走過來,目光一閃一閃地說。
&ldo;啊,你好。&rdo;江白虛應說。
站在白雪身邊的是一名年輕的帶黑牌牌的潛校學員。小夥子很大方,自己介紹自己:
&ldo;大家好!我叫沈平!請多關照!&rdo;
江白注意到岳母似乎很有興趣地跟這位叫沈平的小夥子談起來。白雪卻站在一邊望著他,目光幽幽地亮著,像是有什麼話要對他講。此刻他卻一點也沒有跟她談一談的願望。
&ldo;這些人……他們來幹什麼?難道這裡的人還不夠多嗎?……在別人心如刀絞的時候,別人家裡要死人的時刻,他們怎麼還能笑得出來?……岳母也是的,她也在笑……別人可以笑,你笑什麼?……&rdo; 他氣憤地站起來,撇開眾人,走到走廊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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