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能讓他當中說出這個‘不過’後面的話來,宋知府是個糊塗蛋,根本不必要把他的話作數。
“好!既然兩位大人都同意,本官便依據宋刑統之條款從重處罰便是;案頭判決之事本官彈指可就,然則行刑日期是否要定一下?”
蘇錦道:“下官認為,越快越好,一來此案已經無需再拖延,證據確鑿之下根本不需要再等,二來揚州百姓翹首以盼馮犯和一干貪官汙吏授首,早一日了結,百姓們便早一日安心過年;大災之年能穩定下來本就不容易,民心最重要,皇上的詔書回覆也有這個意思。”
歐陽修點頭道:“也好,宋大人,你即刻隨我辦理判決案頭之事,蘇專使組織人手,尋覓地點,並肩負安全之責;馮犯餘孽或者還未肅清,到時候萬不能出紕漏。本官看案頭事務今日上午便可完成,那行刑之日便定在明日午時三刻如何?”
蘇錦和宋庠均表示同意,眾人隨即分頭忙碌起來。
歐陽修和宋庠立刻將犯人一一過堂宣判,抓獲的大小官吏,出了衙門總捕頭羅松拒捕被砍傷,早已在前天死去之外,另外一十八名揚州府衙各部門原首腦幾無例外一律斬立決。
馮敬堯那邊,抓獲的一百多名龍虎門弟子亦有二十多人被判死刑,其餘的一律刺字流放。
一干犯官和馮犯家產盡皆抄沒入官,家中妻女奴僕根據罪責大小或遣散,或流放,有的被則充作官妓;捕快衙役們一個下午都忙著抄家封門,將犯官家屬綁螞蚱一般一串串的統統投進大獄。
蘇錦根本就不知道會連累下這麼多人,雖然這些犯官的家屬均非死罪,但是刺配流放充入官妓這些刑罰也著實不輕,蘇錦對這個朝代的法律僅知皮毛,根本想不到牽連這麼多人,看著城中各處哭喊聲一片,心頭也是惻然;但無論如何,這些人都是有罪的,牽連的也非無辜,一想到這些人曾經勾結馮敬堯在揚州城中禍害了那麼多的百姓,蘇錦的心腸一硬,將惻隱之心拋之腦後,此刻如何能有婦人之仁?
當夜,蘇錦來到陪同歐陽修來到關押死囚的大牢中巡視,所到之處一片叫罵吵嚷之聲;馮敬堯倒也罷了,此君渾渾噩噩神智尚未清醒,而其他諸如郭品超、沈德章、倉司範成仁、提學侯尚榮、王大慧、周喆、孫有義等人卻是隔著囚牢大聲喝罵,他們下午已經得知明日即將被行刑,最後的一絲希望均已破裂,索性肆無忌憚起來。
“蘇錦小兒,你莫得意,你擅動軍糧之事遲早會為朝廷所得知,到時候你會死的比我們還慘,你會被凌遲三天三夜,千刀萬剮而死,等著吧。”
“歐陽修,你這個昏官,我們早已向你舉報蘇錦擅動軍糧之事,你居然隱瞞不報,還請命殺我們滅口,你也會有報應。”
“死怕什麼?頭掉了碗大個疤,爺們在黃泉下等著你們,等你們兩個狗官的陰謀敗露,到了陰間,爺們要將你們投入油鍋裡炸個三天三夜……”
聽著此起彼伏惡毒的叫罵聲,歐陽修臉色不善,皺眉對蘇錦道:“明日行刑之時也是這番的鬧騰,豈不是壞事麼?怎生想個辦法才成。”
蘇錦一笑道:“大人放心,人之將死,終會癲狂一番,明日下官自有辦法讓他們開不了口便是。”
歐陽修道:“可不許割了舌頭什麼的,頭顱屍首都要送去京城勘驗,這是朝廷的規矩,若是損傷太嚴重,會授人以柄。”
蘇錦道:“絕計不會,我已弄了上百麻胡桃,到時候每人嘴巴里塞一顆,口舌麻痺什麼話也說不出了。”
走到牢房的盡頭,轉身回走的時候,眾死囚的叫罵聲更惡毒更不堪入耳,連蘇錦和歐陽修的祖宗八代也被翻出來咒罵;歐陽修的臉色鐵青,甚是不悅。
蘇錦大聲喝道:“諸位,你們這麼鬧又有何用?你們是不服氣麼?自己回想一下自己的所作所為,判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