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面前成了一片坦途,揚州這個地方他已經成了太上皇,沒有什麼事是他不敢做的,也沒有什麼人敢在他面前說一個不字,按理來說,到了如今這個地步,他該安逸滿足才是,可事實上並非如此。
那些血腥的回憶,那些臨死前的詛咒和哀嚎讓他根本無法入眠,於是他想盡一切辦法想躲避這些噩夢,他可以整夜整夜的折磨女人,他可以泡在溫泉裡泡上一夜數天上的流星,他可以騎著花百兩黃金買來的名貴駿馬在路上疾馳一夜,總之只要能擺脫那些噩夢的糾纏的事,他便樂此不疲的去做。
他知道自己在身邊人的眼中成了一個另類,但他不在乎,只要能讓心情平靜下來,他什麼事都能幹的出來;話說回來,他馮敬堯無論做出什麼怪異的舉動,都是理所當然,因為他是揚州之虎,他是這塊土地上的絕對的主人。
那日偷聽了大明寺老和尚的講經回去之後,當晚馮老虎像往常一樣準備接受噩夢的折磨之時,忽然間他發現自己竟然一覺睡到天亮,一夜無夢,香甜異常。
這可是數年來絕無僅有之事,睡不好覺的人方才知道能一夜無夢的酣睡到天明是件多麼幸福的事情,這可不是你地位多高,錢財多少便能決定的。
百思不解的馮敬堯戰戰兢兢的捱到第二日晚間,可惜的是舊夢重來,又是一個煎熬之夜;馮敬堯思索著原因,身邊一名徒弟提醒了他。
“師父,是不是因為昨日去了寺廟中燒了兩柱香,所以佛祖保佑了師父,這才睡了一夜的好覺呢?”
馮敬堯將信將疑,於是二度上大明寺,這回他主動佈施大量財物,點名要那老主持幫自己講經,雖然半懂不懂,但是當夜回來之後,他居然又睡了個好覺。
“老弟啊,看來你是與佛有緣吶,不如你出家當了和尚了吧。”當他將此事跟南城盲三爺談及的時候,盲三爺如此調侃道。
一與驚醒夢中人,但出家那是不可能的,大半輩子累積的億萬家業名望豈能就此放棄,那不是傻瓜麼?但做個俗家弟子未嘗不可,自己也不是要求的死後登極樂,但求晚上夜夜無夢,便達到目的了。
可是當他興沖沖的將這事向善祥大師提及的時候,善祥主持卻一口回絕了。
“阿彌陀佛,老衲從不收俗家弟子,施主若是虔誠向佛,只需進香誦經即可,無需作老衲的弟子。”
馮老虎拿這老和尚沒辦法,人家是方外之人,自己在揚州城是土皇帝,但是手再長,也管不了佛門弟子;鬱悶的他向老於世故的盲三爺討教,盲三爺果然給他出了個好主意。
“大明寺的文殊殿倒塌了,菩薩的金身都裸露在外受風雨侵蝕,朝廷又不撥款修繕,民間香客信徒又沒有那麼多的錢銀資助,以此為條件,不怕那老和尚不就範。”
馮老虎跑去一試,果然老和尚有些鬆動,第二回馮老虎帶了盲三爺一同前往,將價碼拉的更高,不但出資幫助重建文殊殿,而且還答應每年向廟中佈施千貫香油錢,已解決寺中僧眾衣食之憂。
此舉果然打到了善祥大師的軟肋,老和尚還小心翼翼的派人下山打探自己的底細,馮老虎早有安排,和尚們在何處打探,何處便有自己的人在那為自己說好話,於是乎交易完成,順利的登堂入室,成了高僧善祥的俗家弟子。
善祥倒也盡職盡責,每逢馮老虎和盲三爺去廟中,都拉著兩人大談佛法經文,兩人雖非誠心,但有了佛祖做靠山心頭自然放下一塊大石頭,而自己的頑疾也確實見效,噩夢雖時時還有,但是已經少的多了。
後來善祥雖知道了馮老虎的身份,也知道了他當自己的弟子只是為了能睡個好覺,氣的連聲唸佛;但木已成舟,又捨不得已經開工的文殊殿,只能忍氣吞聲的繼續當這個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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