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詢之,你不要衝動,你不想回周家就不回周家,你現在已經是成年人了,成年人就該具備情緒穩定地處理問題,成年人也是一個獨立的個體。”黃隊長也跟著上前勸道。
“都別過來,你們誰也別過來,我喜歡畫畫,可我又痛恨畫畫,這三年來,我除了那張手抄報,一直都強忍著不讓自己動筆。
我以為我可以一直忍下去,可他們來了,只要這隻手還能拿動筆,那麼就會變成他們的工具,我不想我的一輩子被一隻手給繫結了,我需要自由,三年不夠,我想要一直自由下去。”
二十二號吃力地吼著,可不管他如何憤怒,許久沒用的嗓子根本就提不高音量。
救助站的人早就見識過了他的極端,陸建安此刻已經悄悄繞到了他的後方,和黃隊長做了一個彼此瞭然的手勢,等著尋找機會奪下他手中的磚頭。
“周詢之!”沈初曉溫和地喊了一聲,上前一小步小聲說道:“我很喜歡你的畫,我以前一直有個夢想,就是想要看你畫畫。
以前你不認識我,我也靠近不了你,就沒把那個夢想當回事,可現在你認識我了,我們還這麼熟了,你能不能讓我圓了這個夢?”
沈初曉知道,就憑這兩句話根本就勸不動他,今天如果不是周家人忽然出現,他的身份還會因為他把自己裝成啞巴而一直隱藏下去。
哪怕此刻陸建安已經到了他的身後,甚至可以很輕鬆地奪下他左手的磚頭,可沈初曉希望他能夠自己把磚頭放下來。
沉吟了片刻後才開口唸道:“妙手寫徽真,水剪雙眸點絳唇。疑是昔年窺宋玉,東鄰,只露牆頭一半。”
邊念邊看他的反應,感覺到他神色有了一些動容後,才繼續開口說道:“自從那一次校慶過後,我都會悄悄地在心裡把自己比著崔徽,我不知道我想看的是宋玉還是周玉,但我有的時候也會幻想,我會出現在周詢之的畫裡,就像崔徽一樣,讓千百年後的人都能看到她。”
隨著磚頭重重地掉在登記臺上,周詢之眼睛紅紅的盯著眼前的女孩,腦子裡已經自動開始描繪起沈初曉的模樣。
磚頭的放下,現場眾人提著的一顆心也跟著放了下來,沈初曉衝著眼睛又恢復了迷離的周詢之溫和地笑了笑。
陸建安已經拿過磚頭交給了後面的保安,小聲分咐道:“把後院這些散落的磚頭全部收拾起來,放院裡的小雜物間鎖好。”
“詢之,跟姑姑回家……”周詢之姑姑見危機解除,連忙討好地勸道。
“二十二號,你願意留在我們救助站做志願者嗎?”沈初曉急中生智地喊道。
他現在身份明確,又確定能說話,腦子沒有問題,想要繼續留在救助站,好像只有當志願者這一個途徑。
“沈初曉,你別又自作……”主張兩個字還沒說出口,陸建安的話就被周詢之打斷:“好”
“黃隊長,周詢之說了,他不願意回家,他以前給我們救助站添了很多麻煩,他決定當志願者來還這個人情,什麼時候把人情還完了,什麼時候再離開。”沈初曉就像是沒有看到陸建安在瞪自己一樣,臉不紅氣不喘地說著。
“這不是詢之說的,不算,詢之得跟我們回家。”周詢之姑姑大聲喊道。
周詢之小叔也上前幫忙助陣:“詢之的戶口還在我們的戶口本上,那他就是我們的家人,我們來接家人回家,天經地義。”
“哦,對呀!我怎麼把這麼重要的事情給忘了!”沈初曉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有些懊惱地走上前拉起周詢之的手,笑著說道:“如果我記得不錯,你今年應該26歲了吧?”
周詢之雖然不明白她為什麼會忽然問自己的年齡,還是十分配合地點了點頭。
“都過26歲了,早就不是未成年了,周詢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