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道理。
時月白抿了抿唇,見時一已經坐著輪椅到了聚靈陣上。
她繼續低頭寫寫畫畫。
易轍從遠處跑過來,飛奔到時一的面前。
他的額頭上帶著汗,
“兄弟,不能走遠了,就在大本營附近活動活動。”
他握著輪椅後面的把手,把時一轉身又推回了治療陣裡去。
雖然他不知道時月白的心裡是怎麼想的。
可是隔遠了,易轍能看到時月白一直在往地上畫那種閃動著亮光的畫。
易轍知道,只要受傷了的人,待在這種閃著白色亮光的畫裡,就能夠得到修復。
這是易轍和時月白“繫結”了之後,用眼睛看到的。
除此之外,易轍能感受到時月白,又開始痛苦了。
這種痛苦在累加。
如果時一不斷的擴大他的活動範圍,時月白不說。
但她肯定會想辦法拉扯自己的極限,把她的畫繼續往大了畫。
雖然月白很明確的說了,和易轍繫結,只是怕易轍出爾反爾,不給她守著這片新的地皮。
她讓易轍不要有任何的思想負擔,除了替她守地皮外,什麼都不用做。
但易轍還是沒有控制住自己,出手把時一推了回去。
時月白沒有說什麼。
她忙到了大半夜,等著所有的人都鑽進了自己的帳篷裡。
才把那個擴大後的治療陣畫完。
這個治療陣,比起同字框的治療陣大了整整一倍。
不過這也很正常,因為地皮面積大。
飄著雪的深夜,時月白靠在一塊大石頭上,看著空地上大大小小堆出來的十幾個雪人。
那是大嬌、小嬌、時么么、龐子淵帶著小寡婦的一對女兒堆出來的。
小寡婦的那對兒女的狀態很差。
可能是第一次離開母親,在一個陌生的地方,和一群陌生的人相處。
那兩孩子表現得比時一還要自閉。
廢土裡,有心理問題的倖存者,還真不是一星半點兒。
但他們最後能被時么么帶動,幫著堆雪人。
又展現出了這兩個孩子強大的自愈能力。
時月白很難評判。
“月白。”
身後的廢墟上,易轍翻過來,坐在時月白的身邊。
他偏頭看她,在大雪中,頭上都覆了一層黑黃的雪,
“你今天還好嗎?”
易轍問時月白,眼底透著一絲擔憂。
時月白同樣偏頭對著易轍,她翻了個很明顯的白眼,
“好能怎麼樣?不好又能怎麼樣?”
廢話連篇。
她痛苦的一個字都不想說。
易轍卻並沒有被時月白的惡言惡語嚇退。
他抬手拍了拍時月白的頭,
“月白,我跟你做筆交易好不好?”
時月白挑眉,看向易轍。
他還剩下什麼,能和她做生意的?
“你也知道我們欠了你很多的錢。”
易轍的眼睛笑得像是兩隻小月亮,
“不如這樣,你讓我幫你共享分擔一天的痛苦,就給我們僱傭兵團,減少積分的欠賬。”
他不跟時月白講感情。
因為月白不喜歡講這些。
好,那就講別的。
只講欠債還錢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