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悅檸緊咬著下唇,唇色因用力而漸失血色,兩道秀眉仿若被無形的手擰作一團,眉間的褶皺裡藏滿了憂慮與迷茫。
她眼眸中滿是惶惑與無奈,嘴唇微微翕動,想要組織起合適的言語回應妹妹的疑問。
可話到嘴邊,卻似被一隻無形且有力的大手死死卡住,卡在喉嚨深處,半晌也沒能吐出一個清晰的字來。
腦袋裡亂糟糟的,思緒在對當下危險處境的恐懼、對綁匪那荒謬行徑的憤怒,以及對未知命運的不過忐忑不安間來回拉扯、糾纏,往昔的機靈聰慧此時仿若被厚重迷霧層層遮蔽,全然沒了用武之地。
她呆立在原地愣了好一會兒,才緩過神,緩緩抬起微微顫抖的手,輕輕搭在徐心怡的肩頭,手指輕捏了捏,用這個略顯無力卻滿含溫情的小動作,試圖傳遞出一絲微薄的安撫之意,彷彿在說“別怕,姐姐在”,儘管她自己心裡也沒底,聲音也跟著乾澀、喑啞,只能喃喃低語:“會沒事的,總會有辦法的。”那話語輕飄飄的,在這陰森壓抑的倉庫裡,消散得幾近無聲。
……
時間在死寂與惶恐中悄然流逝,突然,倉庫那扇緊閉的大門“砰咚”一聲發出巨響,驚得眾人一顫。一個女綁匪邁著大步走進來,她身形彪悍,滿臉戾氣,手裡穩穩端著個大盤子。
這倉庫內部結構複雜,分為三層,一走進來先是條狹長昏暗的走廊,兩側牆邊,那些富家千金們手腳被縛、癱坐在地,眼神中滿是驚惶與無助,嘴裡塞著布團,只能發出嗚嗚咽咽的聲響。
女綁匪目不斜視,徑直越過她們,來到那扇方形鐵門前,鐵門之後,關著二十個女生、五個小女生,還有徐靈風、徐悅檸、徐心怡等人。
女綁匪伸手用力拉開鐵門,門軸發出“吱呀”刺耳聲響,她跨進鐵門內,將盤子一傾,冷冷說道:“這就是你們的早飯。”
話落,饅頭便“滴答滴答”
滾落一地,有的還在地上骨碌碌打轉。“你們最好不要反抗。”
她惡狠狠地撂下這句警告,剛轉身欲走,徐悅檸不知哪來的勇氣,一個箭步上前,似是想揪住她理論一番。
女綁匪反應迅猛,猛地反手一揮,“啪”的一聲脆響,一巴掌重重扇在徐悅檸臉上,徐月林整個人被扇得摔倒在地,眼冒金星。
女綁匪看都沒再看一眼,大步跨出鐵門,“哐當”關上,沿著走廊快步離去,路過那幾名富家千金時,仿若她們是空氣般,毫不停留,徑直走出倉庫,那沉重關門聲再度響起,徒留眾人在絕望中對著滿地饅頭,滿心悲慼與憤懣。
眾人望著地上滾落的饅頭,愣了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
徐靈風和徐心怡趕忙跑過去,徐心怡心急如焚,眼眶泛紅,一把扶住被扇倒在地的徐月林,帶著哭腔說道:“九姐,你咋樣了?都怪我,要不是我問那話,你也不會衝動……”
徐悅檸強忍著臉上的疼痛,嘴角扯出一絲苦笑,伸手輕輕擦去徐心怡眼角的淚,“傻丫頭,不怪你,咱不能就這麼坐以待斃任他們欺負。”
幾個年長些的女生圍過來,輕聲安慰著,目光卻時不時掃向那緊閉的鐵門,滿是憂慮。
在這昏暗壓抑的sybols倉庫裡,大家雖害怕,可心底的不甘愈發強烈。
有人小聲提議找機會逃出去,眾人紛紛點頭,開始留意倉庫的佈局、綁匪的動靜,留意著每一次鐵門開合的時機。
接下來幾日,女綁匪或是其他綁匪依舊會按時送來吃食,每次都冷著臉、撂狠話。
徐悅檸她們暗中觀察,發現走廊盡頭那扇小窗或許是突破口,雖窄小,但只要能弄開,或許能鑽出去報信。
她們悄悄收集著送飯時落下的勺子、筷子,打算合力撬開窗欞,一邊防著綁匪察覺,一邊懷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