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稻草迫不及待地開啟信箱後,竟然看得熱淚盈眶,她感動得不行。這麼多年,有誰陪過自己?有誰說過這句話。不是沒有,但不是這種感覺。以前,稻草是麻木的,她真的以為自己“死”掉了,心高氣傲的她對愛情失去了耐心和興趣。今天她好像找回來了。在今天給加拿大考察團做翻譯時,稻草還在最後對客人說:我會抽時間陪你。客人一臉驚喜道:謝謝,太好了。稻草這才意示到自己的失態。這句話可是他說的呀。
週六的夜晚是迷人的夜晚。週六的夜晚是曖昧的夜晚。稻草滿懷希望地坐在了電腦前,她進入了聊天室。她在尋找。沒有,她等著。他會來嗎,他可有事的。稻草只有等著,在發呆。有人找她聊,她不理。美麗的夜晚就這樣在悵惆與失意中流走。稻草失望地關了電腦,坐在了電視機前,是的,一部無聊的電視劇同樣可以打發一個無聊的夜晚。稻草眼睛看著電視,心裡卻想著他的聲音,回想也讓人幸福。
深夜12點的時候,稻草不甘心地又去開了電腦,她開啟了信箱,她看到了他寫來的信:稻草小姐,真是萬分抱歉,今晚本想上網見你,不料我孩子生病了,和妻子趕緊送孩子上醫院,還好,沒事。讓你久等了。文以勒的信裡在“妻子”兩字前忘了加一個“前”字。
稻草不知怎的,眼淚又掉了下來。他怎麼可以有妻子,孩子怎麼可以生病呢,哦,天吶,多麼讓心疼的夜晚啊。稻草不明白自己怎麼會這樣,他難道不可以成家?成家了的人難道不可以上網聊天?他對你說了他愛你嗎?
稻草終於寫下了幾行字:不必抱歉,生活就是這樣,總有美麗的缺陷。謝謝你。祝你孩子早早康復,全家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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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樹的等待
那天,文以勒的前妻遊風給他打了個電話,問他現在在哪,文以勒本想說在哪不管你的事,可話在嘴邊又說成:在阿圖家。老實人就是老實人,連撒謊都有不會。不過。文以勒想還有必要跟她撒謊嗎。在阿圖家又怎麼樣,反正在不會再租在她那兒了。遊風說,你是自由人,隨你如何瀟灑,但兒子病了你不能不管。
“朋朋怎麼了?”文以勒一聽兒子病了,有點緊張起來。
“在你媽那兒,希望你抽空去看看。”遊風說完就掛了電話。
文以勒連忙關了電腦,直奔父母家。兒子朋朋躺在床上,正在發燒,線親出來第一句就問:“阿勒啊,好多天你沒都回來了,忙什麼呢?朋朋病了,我急死了,一時又找不到你手機號碼。找到遊風才。。。。”
文以勒沒哼聲,直接跑到朋朋面前,見他熟睡著,鬆了一口氣,便擺頭問:“爸呢?”
文以勒的父親是很嚴肅很固板的考古學家,對兒子的管教從來都是按章程按模式辦事。文以勒生活這樣的環境裡,性格似乎註定了有些刻板,對於新潮的東西,他接受總是比別人慢,父親說過。時尚那玩意兒,永遠不值得追求,老頭子的話,文以勒是半聽半不聽,一方面,他潛意識裡受了父親的思想的影響,一方面,新潮的事物又在入侵他的腦子。他兩方面都有好像在抵抗。
母親告訴他父親回老家了。文以勒便問:“我的事爸不知道吧。”
母親是個非常通情達理善解人意的知識女性,她對兒子說:“你離婚的事,免職的事,你爸都不知道。我沒對他說。”
“哦,不說也好。這算不了什麼。別讓他老人家大驚小怪的。”文以勒一邊說一邊看錶,快到和稻草約定上網的時間了,他正想走,朋朋卻醒了,在叫著奶奶。文以勒快步上前,一摸朋朋的頭,發覺很燒,不禁叫道:“媽,朋朋又在燒了,送醫院吧。”
正在這時,遊風打來了電話,問兒子的情況,文以勒的母親如實告訴 了她。遊風說她也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