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此言，顧晨曦也算是理解了沈立軍為什麼剛剛會如此殷勤。 但顧晨曦還是有一點沒想明白——他和沈立軍也沒什麼交集，他能找自己做什麼呢？ 難不成……顧晨曦想起了昨天晚上孔劉在夜店裡的事情，心想：“難不成，沈叔叔是衝著孔劉來的？ 不得不說，顧晨曦不和孔劉待在一起的時候，確實機智的一匹，短短几秒鐘時間，就抓住了問題的所在。 顧晨曦看著沈立軍那微蹙的眉頭，問道：“沈叔叔，您是有……什麼事情？” 見顧晨曦如此上道，沈立軍也不拐彎抹角，直接說道：“你男朋友是不是和姑蘇孫家的大少爺認識啊？” “姑蘇……孫少爺？” 顧晨曦猛地一下聽到這個稱呼，一時之間還沒有反應過來是誰。 一旁的沈霞提醒道：“就是孫雨。” “哦，他啊！” 被提醒的顧晨曦立馬就明白沈立軍在說誰了。 “對啊對啊，就是孫雨少爺。”沈立軍繼續說，“你和他的關係怎麼樣啊？” 顧晨曦和孫雨就見過一次面，談關係的話，他倆根本不熟，不過既然他是孔劉的小老弟，那也算是自己的小老弟。 顧晨曦不知道沈立軍想要做什麼，也怕給孔劉惹麻煩，所以很保守的說：“孫雨好像是我男朋友的弟弟吧，我和他就見過一面。” 這句話非常微妙，顧晨曦沒有說自己和孫雨關係有多好，只是含糊的說了個大概，看似回答了又沒完全回答。 “哦……這樣啊……” 這句話說出來之後，就輪到沈立軍被動了。 如果沈立軍提出什麼無理的要求，顧晨曦就會說，孔劉和孫雨的關係也就那樣，自己不是很喜歡這個花花公子，所以愛莫能助。 如果沈立軍提出的要求不是很麻煩的要求，顧晨曦就能說，自己和孫雨雖然只有一面之緣但孫雨很尊敬自己這個嫂子，她能幫忙問問。 所以，顧晨曦和孫雨的關係完全取決於沈立軍這個“問題”的大小。 也不怪顧晨曦會如此謹慎，雖然她沒做過生意，但是生意場上的事情，她還是懂一些的，一句話不能說太滿了，要給自己留餘地。 她不是孔劉也不是孫雨，她只是她，她沒辦法替孔劉和孫雨做決定，她只能作為一箇中間人，幫沈立軍給對方帶話，同意與否是對方的事情。 萬一自己一開始就滿口答應，說自己和對方很熟，拍胸脯保證沒問題，到時候沈立軍提出什麼刁難的要求，孫雨不願意接受，那打的就是她的臉，最後也是她顧晨曦淪落成“裡外不是人”的地步，她可不會蠢到幹出這種事情。 短短几句話的時間，沈立軍已經開始重新審視顧晨曦了——這個小姑娘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簡單。 他斟酌了片刻後，開口道：“這件事，其實……關乎到我們沈家的生死存亡……” 沈立軍告訴顧晨曦，沈家這兩年虧損太大，一直在賣廠賠錢，賣廠子和裝置的錢，沈家優先給工人們支付了薪水，剩下的錢和工廠裡虧欠的相比，簡直是杯水車薪，根本不夠還款…… 賣完慘後，沈立軍開始講述沈家工廠裡的那些進口流水線機器是何等的高階，條件允許甚至連軍用級別的防彈衣都能做。 裝置講完之後，就到重點了。 沈立軍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猶豫了片刻，才說道：“工廠裡的工人家裡可都是上有老下有小，廠裡接不到單子，賺不到錢，他們都沒辦法養家餬口，有些老員工在廠子裡一干就是大半輩子，現在趕他們走，讓他們去幹別的事情，這顯然也不太現實……” “孫家在姑蘇的分量，我們都是知道的，他們都是搞外貿原單的，噸級的大體量供貨，我們的小廠子三班倒機器乾冒煙了，也肯定是做不過來他們一個單子的，我只希望……” 沈立軍這話裡話外的意思，無外乎就想表達兩點： 1：我不是為了一個人的利益，而是一整個工廠所有的工人的幸福生活。 2：我也沒膽子吃蛋糕，只奢求大佬能分點蛋糕沫子給我，我就心滿意足了。 聰明的人說聰明的話，這就是一個在社會上摸爬滾打多年從一個小裁縫幹到大老闆的沈立軍，個人的說話藝術。 聽完沈立軍的話，顧晨曦是真的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