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知己,他的風流韻事。
當下,她不置可否,問:“那些人頭是怎麼回事?”
“夫人可曾聽說過血淵童子?”見她搖頭,蕭瀲之肅容道,“此人乃花明觀觀主之子,生性殘猛,喜食人腦髓,一身魔功詭秘莫測。自入南陵,數月以來,已有百條人命喪於他手。我等奉命追擒,追到此地……”
待他說完,顏初靜不言其他,只問:“他為什麼把人頭扔在這裡?”
“應是隨意之舉。他身上有傷,一路逃來,內力所耗甚巨,身外之物自然是少帶一些的好。”蕭瀲之苦笑,話雖如此,那魔頭也只扔了一半而已。
顏初靜暗翻白眼,哪裡不好扔,偏偏要扔到她家裡?天殺的!這不是純粹害人做噩夢嗎?詛咒他不得好死!
腹誹了一會,眼見院子裡的血跡已被清洗得一乾二淨,她便趕人了:“夜深了,你們也早些回去歇息吧。”
這話說得好聽,實則一點都不客氣。
蕭瀲之彎唇淺笑,桃花眸內似有水光瀲灩,直勾得小桃魂不守舍。“深夜打攪,實是在下無心之過,還請夫人見諒。”
顏初靜懶得聽他廢話,點點頭,側過身,正欲關門,耳邊卻飄來他的一句改日再登門拜訪。半晌,她抬手往後,一指頭敲醒花痴中的小桃,然後淡淡說道:“蕭公子,兩次見你,我都遇上兇殺之事,太不吉利了,以後,最好永不再見。”
關合的房門擋去了屋裡的燭光,小院子頓暗許多。鐵清似笑非笑地站在一邊。蕭大公子難得吃憋,無語了好一會,才不冷不熱地橫了手下一眼,而後縱身一躍,飛出院子,腳下不停,幾息後,長長的巷道里已無其影。
他們走後不久,顏初靜在院中各處灑了一些粉末,又給小桃吃了安神丸,方脫衣上床。
躺在床上,她翻來覆去,把這飛來橫禍仔細地想了一遍。
覺得暫時無險。
最後,發了一句地球果然很危險的無聊感慨。
次日,天色陰沉,似有大雨將至。顏初靜早早起來,下米熬粥。小桃昨夜受驚,吃了藥,睡得極沉,未有醒意。反倒是小芝,因白日貪玩,天一黑就犯困睡下,所以沒機會碰見那個猙獰惡心的場面,這一覺醒來,精神抖擻,已跑去大街口,排隊買顏初靜最愛吃的蔥蛋酥捲了。
吃過早餐,顏初靜一如既往,先看會書,接著給院子裡的兩個小花圃添一些水,然後再練一會毛筆字,之後便是午餐。
等到小桃醒來,把昨夜的事情與小芝一說,小芝立即跑到顏初靜跟前,兩眼汪汪地說道:“太可怕了!夫人,咱們要不要搬家呀?”
“幹嘛搬家?”
“有死人,會鬧鬼的。”小芝一臉怕怕,
顏初靜淡淡一笑,“死人再可怕,也比不上活人可怕。除非,這世上真的有鬼。”
小桃湊過來,弱弱地問:“活人怎麼會比死人更可怕呢?”
“因為人心是天底下最危險的東西。”顏初靜已經忘記這句話是在哪本書裡看到的了。把手裡的藥冊合上,她想了想,又道,“有人的地方,就有生與死。我們不可能因為害怕未知的危險,而一味躲藏。量力而行,勇敢面對,見招拆招,這樣,人生有起伏,生活才會更有趣。”
“夫人不怕,小芝也不怕。”小芝似懂非懂地點著腦袋瓜子,小桃卻是聽懂了,壓在心底裡的驚慌一下子消了不少,眼神裡也多了些堅定。
窗外,大雨滂沱著,剔透的水簾自簷而垂,時而被風吹斷。
兩日後,雨止風微,顏初靜又到江邊散步。
江水蒼茫,空中時而有一群白頭青尾的鳥兒啾鳴飛掠著遠去。冬風雖微,但寒意甚濃,吹過人面,使肌僵冷。
岸邊,藍瓣黃蕊的小花一簇一簇地開得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