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抱著經書放在書案上,讓崔婉清自己用心細選,她最近寫字比之往時又有進步,不多會便選出了一本‘靜心咒’,這本經崔婉清前世今生都沒少抄,寫的自然也就最好。
主僕倆商量好了要給這本經書配個什麼樣的盒子,這便起身一同出了書房,玉蘭揚聲喚來丫鬟們,眾人服侍崔婉清沐浴更衣,準備就寢不提。
休沐日轉瞬既至,崔婉清絲毫不敢懈怠,懶覺那是不敢睡的,還是按著平日上學的時辰起身。
先是在放著玫瑰花瓣的浴桶裡,好好的洗了通熱水澡,接著便坐在妝臺前,由鶯巧仔細伺候著絞乾了頭髮,再用犀牛角梳子,沾上些許崔婉雲搗鼓出來的玫瑰精油,不疾不徐,輕重合適的通頭百下。
這才扶著崔婉清去了紅嵌螺鈿牙石花鳥屏風後面,換上先前就挑選好的衣裙。
反正旁的顏色壓根不能穿,再怎麼折騰,也只能是素白色的衣裳,所以這精心挑選的其實就是布料好壞罷了。
最後選中的這套衣裳,布料是雪蠶絲所制的冰雪軟綾,乃是曹老侯夫人按著崔婉清的身量,讓家中繡娘做好了送來的。
這種冰雪軟綾乃是程洲進上所用,屬於貢品,曹老侯夫人跟前也只得了兩匹,還是當今皇太后親賜的。
老人家的兩個心尖子,同時因著這樣那樣不可為人道之的緣故守喪,出於愧疚和心疼,曹老侯夫人便將這兩匹,原打算給嫡長孫做聘禮的好料子,使府裡針線最好的繡娘,給這對可憐的姐倆,各制了一套衣裙,就是讓她們倆在守喪期穿著。
這不,因著崔婉清特別重視這次去拜訪韓大人的事情,所以原本覺著貴重的料子,這會也覺得是自己應該顯示的重視之意,親手點了出來,讓丫鬟洗好燙平,今日堪堪的上了身。
還別說,好料子就是好料子,別看除了細密的陣腳,連一片樹葉子都沒繡,可是這軟綾本身就是暗帶銀光,質感又好,穿在崔婉清身上服服帖帖的,別提有多合適了。
隨著她的蓮步輕移,暗光粼粼,看著就知道不是凡品。
崔婉清自己對這套衣裳也很是滿意,用手輕輕拂過柔軟的衣襟,輕嘆道:“外祖母實在是太過了,這樣的布料,給小孩子做衣裳太浪費,就算我現如今天天穿著它,可到了明年,就算想穿都穿不進去了,多可惜?”
“依我說,就應該將這樣的好料子留著給雲表哥,將來做聘禮多有臉面?”
玉蘭扶著她在妝臺前坐下,親手伺候她梳鬢,笑著言道:“好小姐,這也是老人家疼愛您的一片心,再說了,這料子又穿不壞的,將來還可以送旁人穿,想來不管是誰受了您這樣的好禮,也是得感激您的。”
“那可不成,這可是我在孝期裡穿過的,也不怕人家忌諱。”崔婉瑩脫口輕呼,“唉,你就別想這些個好事情了,這衣裳。。。。。。我看多半都是得壓箱底了。”她不無遺憾的看著鏡子裡的新衣裳,覺著自己前些日子不穿,真是挺沒眼光,白白的糟蹋了好東西。
說起來前世她也有好幾匹冰雪軟綾,只可惜那時節,她只愛穿光鮮亮麗的,素色壓根不上身,白擱在庫房裡黴壞了。。。。。。
想到這裡,崔婉清真心覺得好可惜,要是再能得上一匹這樣的好料子,做上一身緊身褙子,想必不論繡上什麼樣的花兒,都是奪目的吧?
不多時,一個莊重的朝雲近香鬢就梳好了,玉蘭將一套白玉鑲珠玉蘭花頭面給崔婉清簪好,又佩戴了同款的耳墜,手鐲,就連壓裙佩也是特意找了個相近的款式。
再將素白緞面的繡鞋換上,這就算是裝扮妥當了。
諸人站的遠了些,細細打量著站起身子的崔婉清,酈哥嘴快,先就笑著讚道:“我就說咱家小姐穿白色的最好看,你們瞧,像不像觀音菩薩跟前的小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