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是那跳躍的姿態。還是那好聽的碰撞聲。都要比自己的主人,顯得有活力的多。
齊玄輝帶著一眾鍵僕,侍衛。走在車隊的前方,他們全都騎著清一水的高頭大馬,只不過齊玄輝的人,都是統一的銀鑲碧璽馬鞍。
而黃春國這些臨時調過來的侍衛,馬匹都是自帶的,馬鞍也都是自配的,因著各家的貧富不同,所以馬鞍也是各有各樣。
打眼看過去,就以沈超的最為華麗晃眼,五彩斑斕的各色寶石,鑲嵌在金燦燦的黃金中。
被太陽光一照,簡直是耀眼生花,刺的人無法逼視。
而丁亭飛的馬鞍,則要比黃春國的還要差些,黃春國的,好歹還是素銀鑲黑曜石的,看著做工精湛,刻花講究,黑白的配色又彰顯穩重,倒是不敢因著是銀的,便小瞧了它。
而丁亭飛的,就是銅鎏銀的馬鞍,鑲嵌著不大的石榴石,馬鞍的做工不是很好,石榴石的成色更是堪憂。
齊玄輝一眼掃過去,不由微微的蹙了蹙眉頭,這還是第一次看到丁亭飛的馬呢,真沒想到,這馬和主人家是一樣的寒酸。
他心裡不禁有點對丁亭飛,有了些別的看法,大靖朝以武立國,愛馬乃是大靖朝男人的本能。
如果說女人們比的是頭面首飾,那麼男人就最愛在馬鞍,馬具,馬鞭子上較勁了。
對於是門面一樣的存在,丁亭飛卻是這般的不在意,你好歹也是四品大員家的孩子,就算是個庶子,再不受寵。
你也還擔當著近衛營的差事,說句不好聽的,這算是大靖朝所有軍隊裡,俸祿最高,貼補最多,活兒最輕鬆的所在了。
你丁亭飛買不起沈超那樣扎眼的,還買不起黃春國那樣的嗎?
和一般人看問題的角度不同,齊玄輝並不會一看到丁亭飛如此寒酸,就會把一切都怪罪到他的父母頭上。
一個男人,不管你多大年紀,一旦有了自己的差事,開始賺銀子,也就意味著你可以頂門立戶了。
丁亭飛眼下的情形,無非兩種情況,第一種,是真的被家中父母苛待,連他的俸祿都要奪了去用。
另一種,就是丁亭飛故意這樣刻意為之,為的正是讓人看到了,好去說他父母的不慈。
齊玄輝當初會挑中丁亭飛,是因為前世裡,丁亭飛有一次隨王護家,在秋狩的時候,手撕猛虎,救下了惠萱公主。
被文華帝當場贊為大力神,封為三品虎威將軍,後來更是被惠萱公主招為駙馬,從一個不受寵的庶子,搖身一變,成了皇親國戚。
這才在齊玄輝的心裡,留了個底子。
說白了,他現在需要的,就是丁亭飛的一身神力,可現在這孩子看起來,並不像表面上那麼老實。
齊玄輝心裡不禁隱隱存了點心思,覺得這次再給九哥寫家書,也是得給黃平捎封信去,讓他看看丁家到底是個怎樣的情形了。
不知根知底,不表裡如一,這用起來,也是有點操心啊。
暫且先略過丁亭飛的馬兒不提,單看圍繞車隊四周的軒昂馬隊,看起來還是很有點氣勢的。
這些威武矯健的馬兒,都是齊玄輝不怕花錢,費巨資從京城用船,一路跟著運過來江南的。
南邊的男子也愛騎馬,但是他們這邊的本底馬,可沒有北邊的高大威武,這邊的馬兒矮小可愛。比較適合文弱的書生代步,或是閨閣小姐騎著玩耍。
齊玄輝這一路上,除了警惕的觀察沿路的情形,間或瞧著自己那些身姿矯健的侍衛,暗暗驕傲下。
最多的,就是藉著騎馬,從前面兜到後面巡視的當口,似有若無的,關注著崔婉清所乘的馬車。
他來來回回好幾次了,都看到崔婉清這幅看似在賞景。其實是在走神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