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並不追問,加緊驅趕前面的百姓。
滄蘭覺則將馬頭一撥,轉進了旁邊的小巷。雖然小巷連著大街,只是一個拐角,可是這裡安靜幽深,與前面的熱鬧完全是兩個景象。
陳先生已經跳下屋簷在角落裡等著滄蘭覺,見他過來,忙將揹著的人往地上一放。
滄蘭覺一看,這不是葉離嗎?
“陳先生,你這是……”滄蘭覺不解地問。
若說現在陳先生還有個翻身的機會,那就全在滄蘭覺的身上了。
他並不隱瞞,將全面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全告訴了滄蘭覺。
滄蘭覺有些不知所措了,十拿九穩的事情怎麼會弄成這樣?
“父王對滄蘭鈺這麼偏心?不但事事都胳膊肘往他那邊拐,現在連他喜歡的那麼下賤的一個女人都要幫他護著,本公子再努力有什麼用?本公子永遠都鬥不倒他,做不了世子,做不了滄蘭的王。”這一刻滄蘭覺萬分沮喪,低聲嘶吼道。
陳先生一看滄蘭覺的狀態,覺得自己翻身有門,馬上鼓勵道:“二公子,別這麼說,事情還沒到絕望的地步,幸好讓我抓到葉離,一切都還有機會改變。”
“葉離?他能起什麼作用?要是滄蘭鈺知道,還不馬上找來要人,給本公子隨便按上個罪名到父王面前告上一狀,讓父王對本公子印象更壞?”
滄蘭覺說著心裡一亮,葉離是葉落的哥哥,葉落已經承認她的身份是假冒的,那麼葉離先不說他是不是別有居心混進滄蘭,就說這知情不報,也是大罪,葉落與葉離之間感情甚好,以葉離來要挾葉落,再打擊滄蘭鈺……
陰毒的笑意在滄蘭覺的臉上瀰漫開來。
陳先生見滄蘭覺與自己想到了一起,那被疤痕牽扯笑不出來的臉上更顯得猙獰,一切不過是如海水打了旋而已,然後還是會依照他設定的路線奔流而去:葉落,我現在不想讓你死的那麼痛快了,得到我想要的東西以後,就把你丟給滄蘭覺,從此叫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讓你享受這世上最“快樂”的痛苦,一點一點摧毀你求生的意志,在絕望中慢慢嚥氣。
陳先生摸摸臉上的疤痕,眼中閃過嗜血的紅光。
葉落起初被關在王府一個陰暗潮溼小石屋裡,除了地上溼漉漉的雜草,什麼東西都沒有,月光曲曲折折的從手臂粗細的鐵柵欄中透過來一線,看來是王府用來關押一些重要犯人的私牢。
不過,這地方葉落還沒看仔細,剛才將她關進來的侍衛就又來開了門,態度比剛才恭敬了許多的帶著她穿過幾道門,走過幾條迴廊,來到一個偏僻卻收拾的乾淨的小院落裡,好像是篤定她絕不會逃走,關上了院子門,既不捆綁,也不命令交待什麼,就守在院子門口,留下她一人在這個隨意一跳就能出去的院子再也不進來了。
葉落知道這說明滄蘭鈺已經發揮了作用,所以她也不急,在院子裡信步而行。
現在已經是晨曦微露,東方天空泛起了魚肚白,院中的花草飽吸了一夜的露水,有些低垂著水靈靈的枝葉等待著朝陽來臨,好舒展筋骨迎接燦爛的新一天。
“沾衣欲溼杏花雨,吹面不寒楊柳風。落落好雅興,鬧騰一晚上還這麼精神抖擻的在這裡賞花,是嫌此間被褥不夠軟,睡不著,還是特意等我來?”
背後傳來輕微的腳步聲,葉落知道是滄蘭鈺來了,也不回頭,等的就是他。
滄蘭鈺走到葉落面前,隨手摘下一朵粉色的芍藥,插在葉落鬢邊,仔細打量了一下,只見那水嫩嫩的花瓣上還有晶瑩剔透的露珠在閃動,與葉落那嬌俏粉嫩的面龐十分相襯,人卻比花還要嬌美三分,假如不是這美人兒總是一副冷冰冰的表情,叫人有些不敢接近,肯定要顛倒眾生了。
滄蘭鈺心裡想著,嘴裡就說了出來:“落落,你別老闆著臉,笑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