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援助聊城。因為這事得了鮑信讚譽,叫她頗有些不好意思,也不好再反覆客套自謙,只好笑問道:“吾素知奉孝多智,卻不知此番他又有何妙計卻敵?”
“奉孝獻疑兵之計,令我麾下兵士開戰前大聲呼喝白繞已死,濮陽黑山軍已經潰敗,降者免死。眭固軍聞言,頓感軍心不穩,戰意低迷。眭固麾下兵馬本來就多是普通百姓,只是被其強挾從賊,如今既無戰意又無戰心,甫一交戰,立刻自亂陣腳,棄械投降者無數,這一戰打得真好爽快!”說起此戰,鮑信興致勃勃,但隨即遺憾道:“可惜眭固身邊尚有數千親信,保著他殺出重圍,恐怕此賊遁回冀州,還要生事。”
“允誠勿憂,聽說黑山軍各自為政,如今眭固失了兵馬,縱然逃回冀州,在黑山軍中也必定失勢,不足為懼。”孟小滿嘴上這樣說著,心裡卻暗暗冷哼了一聲。眭固兵敗,必然回到黑山軍老巢冀州,若他能給袁紹找點麻煩,才是她所樂見之事。
“說起來,當初信本以為奉孝獻計令兵士吆喝白繞兵敗身死,只為亂敵軍之心,卻不知原來他是對孟德率軍頗有信心。後才聽得軍報白繞被斬,前來攻打濮陽的黑山軍已經潰散,信才知奉孝之能。”鮑信慨然嘆道:“孟德能得此謀士,實乃幸事。今後助公成大事者,必此人也。”
“如今奉孝何在?”孟小滿心中一動,想起自己還曾懷疑郭嘉與袁紹合謀算計自己,心中暗暗覺得有些慚愧。
“入城時,他曾說有要事需先去為公安排,如今大約也該到了。”鮑信答道。
他年紀比曹操還大,又性格忠厚,有些事也不願多說——郭嘉自聊城來濮陽這一路上頗有些神神秘秘,與其身邊從人侍衛似乎有事隱瞞。鮑信之弟鮑韜就對郭嘉遮遮掩掩的行為很不滿意,幾次與鮑信提起。但鮑信以為,郭嘉既是曹操部下,又有奇才,遂不約束,就由他去了。如今郭嘉到了濮陽又不肯交代明白就匆匆離去,鮑信再寬厚,怕也有些不喜。
孟小滿察言觀色,又知道郭嘉素愛故弄玄虛的毛病,恐怕鮑信以為是自己對他有所隱瞞結下心結,假意怒道:“這個郭奉孝,怕是又找個藉口溜去飲酒了。否則不來複命,還有何事要為吾安排?此子素來懶散,允誠勿怪。”
鮑信明白孟小滿話中剖白之意,他本來也不放在心上,於是微微一笑,便將此事揭過,“奉孝雖然年輕,但做事素知輕重,真有正事,也未可知。”
鮑信話音未落,廳外突然傳來郭嘉聲音,他一邊朝廳內走,一邊朗笑道:“正如鮑將軍所言,嘉確是有事處理。主公不明究裡,緣何在背後向鮑將軍說嘉的壞話?”
鮑信聞聲一怔,他和郭嘉相處了也有不少光景,郭嘉見他也是客氣守禮。他再沒料到原來郭嘉見了曹操竟是這般隨便,看這語氣,倒不像是屬下與上司,反倒像是關係親厚的朋友。再看身邊曹操神色,竟也不以為忤,直教鮑信心裡暗歎天下怕也只有曹孟德這樣的英雄,能容得下郭嘉這樣的異才。
“嘉見過主公,此番濟北之行,幸不辱命。”郭嘉進了門來,方深深一揖,以屬下之禮與孟小滿相見。
兩人對視一眼,均從對方眼神中看出一絲戲謔之意。郭嘉自與孟小滿相識以來,這還是第一次稱呼她為主公。他繞了一個大圈子,最終還是投在曹操門下。不過這位女主公,總歸不是曹操,這麼一想,郭嘉才覺得有意思多了。
“此番真是辛苦奉孝了。”孟小滿打量郭嘉一眼,看他笑容滿面故弄玄虛的樣子,又想起剛剛他說的話,就知道他必然是有什麼好訊息想說,卻偏偏不問。“你素來不慣奔波之苦,還是快快回房休息,有事明日再說不遲。”
“主公何以戲我!”郭嘉笑道:“此次嘉確有正事,說起來,還要多謝鮑將軍信任,不曾追問嘉隱瞞何事。嘉並非信不過將軍,只恐走漏風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