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行嚴披著一件泛著烏金光澤的黑色大氅,猶如一隻展翅欲飛的黑鷹朝他們走來。
下巴微揚,眼神深邃而銳利,臉上帶著似有似無的微笑,那笑容從容自信。
是與某人那一身書卷氣息截然不同的另一種俊朗。
若謝淮序是溫潤如玉的柔和,那他就是沉穩大氣的霸道。
看到他過來,嬸子們笑著打趣,“阿嘯這是等不及,過來接梨丫頭回家了?”
“幾位嬸子好。”
“快晌午了,我來接我家阿梨歸家。”
哎喲喲,聽聽,我家阿梨,叫得多親熱,看來這喜事近了。
“好好好,已經收完了,等馬車折回來再運一趟就成。”
蕭行嚴微微淺笑著點頭。
與幾位嬸子打過招呼後,他徑直走向她。
看她小臉凍得通紅,不停搓著雙手,蕭行嚴直接走過去,一把將某人隔到一邊。
揮手一揚,直接將自己身上的大氅脫下來罩住她嬌小的身體,將她整個包住。
溫梨揚眉,“你給我披做什麼?我有自己的披風。”
“披著吧,我披過的,還暖著。”
“那你不是沒得穿了,你不冷的?”
“不冷,只要你暖和,我就熱乎。”
“.........”
溫梨無語地踩他一腳。
這還在外面呢,這人怎麼回事,當眾調情?
被重重踩一腳的攝政王摸摸鼻尖 ,不以為意。
他要是直接當眾表白,她會不會惱羞成怒?
微一思酌,還是忍了下來,柔聲說道:
“先回吧,我餓了,剩下的交給影墨他們。”
影墨立刻探頭附和,“姑娘儘管放心,您先帶燕兒和孫婆婆他們回去準備午食,剩下的我們會弄好的。”
溫梨瞄一眼地上的一堆蘿蔔,再看看日頭,隨即點頭。
“行,那我們就先回去。”
“嬸兒,多謝你們幫忙,改日做了醬蘿蔔請你們嘗。”
“謝什麼,不用謝,舉手之勞。”
“快回去吧。”
溫梨叫上燕兒和孫婆婆,讓她們拿上鋤頭和鐮刀。
她蹲下身去挑了兩顆滾胖的白蘿蔔,打算回去做個蘿蔔宴。
等她將蘿蔔放到籃子裡,蕭行嚴自覺地接過她手裡的籃子,沒讓她拎。
“謝公子,回家了。”
叫了一旁默不作聲的人一聲。
溫梨抱起自己的披風,被蕭行嚴藉口替她整理大氅為由,強硬攬著人往家走。
“不是我說你,你推著我做什麼,我自己會走。”
“大氅太長了,我護著你走,當心踩到摔倒。”
“怎麼可能啊,我雖然沒你高,也不算矮......”
嘰嘰喳喳的清脆聲漸行漸遠,站在一旁的謝淮序悄悄握緊廣袖下的手。
林嬸看他臉色有些對,小聲詢問:
“謝先生,我家就在村口,您要不去我家將就一口吧。”
“我家婆母已經做好飯食了,回去梨丫頭做起來估計沒那麼快”
“多謝,不用了。”
說著抬腳跟了上去。
林嬸看著他急匆匆追上去的背影,忍不住與一旁的李嬸嘀咕一句。
“我怎麼覺得謝先生看梨丫頭的眼神有些不對?”
“怎麼個不對?”李嬸好笑瞪她一眼。
林嬸回答:“看他那神色,酸溜溜的,他不會也喜歡上梨丫頭了吧?”
“不可能吧?這梨丫頭與黃嘯可是有婚約的。”
“興許是你看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