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方便她,某人悄悄彎了膝蓋,整個身體往後仰著貼在柱子上。
怕她站不穩摔倒,結實的大手輕輕護著她腰肢。
這畫面怎麼看都易引人誤會,不怪胥老咋呼。
聽到他老人家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兩人均是一顫,轉頭看過去。
說是矇眼,從她的指縫裡卻看得一清二楚,跟不蒙沒什麼區別。
“爺爺?”
“要死了,你……你個傻丫頭,快放開。”
胥老奔過來,想伸手把貼在人家身上的人拉開。
奈何手上還端著一個大簸箕,他伸不過去,轉身先去放簸箕。
溫梨被他一提醒,轉過視線掃一眼被自己圈住的人,再看一眼他們現在的姿勢,終於反應過來。
完犢子,誤會大了!
溫梨急忙退開。
視線再次恢復明亮,兩人對視一眼,慌亂錯開,臉上不約而同染上紅暈。
彷彿幹壞事被長輩抓了個正著一樣,溫梨心虛地低下頭,耳根悄悄泛紅。
胥老奔過來一把將人扯到身後,緊張地盯著面前隱藏身份的人,一臉戒備。
“黃公子,男女有別,你這樣不妥吧?”
溫梨小心翼翼扯扯胥老衣角,輕聲為他辯解,“爺爺,是我強迫他的。”
“住嘴,一會兒我再找你算賬。”胥莊轉過頭怒瞪她一眼。
轉臉又嚴肅地對他鄭重說道:“您情況特殊,是不是注意點分寸比較好?”
“這丫頭做事不過腦子,您怎麼也由著她胡來?”
“她還是個黃花大閨女,將來可是要嫁人的,你們這樣,讓人瞧見可就說不清了。”
“爺爺,這話你對我說可能比較合適。”
“閉嘴,你還護著他。”
胥莊氣不打一處來,拉著她衣領將人拽到邊上,壓低聲音斥責:
“上次爺爺與你說的話,你都當耳邊風了?”
“你都老大不小了,還動不動就對男人上下其手,你是女子,該矜持自重一些。”
“再怎麼恨嫁也不能生撲啊,要撲也成,你好歹換個人撲行不行?”
這位不是你能撲得起的,你們之間身份懸殊,咱高攀不起。
溫梨被他劈頭蓋臉一通訓斥,侷促不安地垂下頭小心翼翼拉拉他衣角。
“爺爺,您別生氣,我錯了,以後一定謹言慎行。”
胥老深深嘆氣,抬手又捨不得落下,最後只能敲一記她腦門,耐心訓誡。
“你啊,做事別這麼莽撞,你是女子,更要學會避嫌,注意分寸,保護好自己。”
“嗯嗯,知道了,記住了。”
還記住了,他看她根本就沒記住,他還不瞭解她?轉頭就能忘,大大咧咧得讓人頭疼。
也怪他,總覺得她以後就在這鄉野之地自由自在,不受束縛挺好,所以也沒怎麼上心。
早知道上次就留下那個嬤嬤教她一些禮儀規矩。
這性子要是再這麼魯莽、不知輕重下去,遲早有一天要吃大虧。
他希望她這一生就這樣無憂無慮,沒有太多煩惱地度過餘生,別捲進紛擾當中。
開開心心就好。
嫁權貴,並不是表面上看著那麼容易,何況以他的身份,他絕不可能娶她做正妻。
這丫頭看似單純,卻一股子傲氣,以他對她的瞭解,她絕不會委身給人做妾。
看來得抓緊時間治療,將這位快點送走,時間久了,恐生變故。
溫梨垂眸反思片刻,她沒別的意思,平時大大咧咧慣了。
知道他們之間不再有任何可能性後,她就拿他當姐妹來處,一時忘了性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