捨得,炸這東西得費多少油喲,不值當。”
值不值當另說,費點油做道美食還是捨得的,一年也就這麼一兩回。
反正她有油,日子也還算過得寬裕,先吃了再說。
這可是爺爺奶奶的味道。
要不說她和胥爺爺有緣,他老人家可喜歡這道下酒菜了,每年做這道菜來給他佐酒,他能小口小口啄一整日。
“沒事,一年就吃這麼兩回,大豐收,高興。”
嬸子們也不好掃她的興致,反正梨丫頭有本事,她不缺油,若換作自家,打死都不敢這麼做。
蕭行嚴跟到稻田埂之上高高俯瞰,站在田埂邊望著穿梭在金黃稻穗之間的嬌俏身影,眉頭猛烈抽動。
他看著他們抓了一會兒,等她走到他下方,他難以置信地發問:
“你說的那天下第一的下酒菜,就是這個?蝗蟲?”
溫梨轉頭朝他興奮點頭,“對呀對呀,等我抓回去下油鍋一炸,撒點鹽巴,香得你連路都走不動嘞。”
蕭行嚴揉揉眉角,難以想象地問身旁的瞬風:“她瘋了還是我耳聾了?這蝗蟲能吃?”
瞬風同樣目瞪口呆,同樣一臉不可思議。
他就說,溫姑娘一定會讓他大吃一驚,只是這不是驚喜,是驚嚇吧?
祖宗哎,您不會真要拿這東西來喂主子吧,想想就恐怖啊,主子真會殺人的。
“看樣子,好像是真的。”瞬風有些艱難回答。
蕭行嚴深深閉眼,頭疼得只想暈過去。
古來這蝗蟲禍害百姓莊稼多少年了?人們對它都毫無辦法,她倒好,竟然抓來油炸吃。
這簡直是匪夷所思。
這邊主僕倆陷入深深的自我懷疑當中,溫梨卻帶著孩子們抓得起勁兒。
其實他們割稻穀那日,稻田裡就蹦跳著不少稻蝗,只是那日忙著幹活,她也就沒心思去折騰。
現在忙完了,可以肆無忌憚來抓,抓得越多越好,如今家裡人口多,得多炸一些才夠吃。
等過幾日稻穀一割完,加上天氣轉冷,這稻蝗也就漸漸沒了,收稻一結束,就得等來年。
為了裝這個蟲子,溫梨還刻意拿了兩個小麻袋,等魚簍裡抓滿,再將它們倒進麻袋中捆緊袋口。
不然魚簍那麼小一隻,裝不了多少。
嗯,這樣的袋子,她可是帶了兩個。
帶來的兩個魚簍,一個溫梨自己拿著,另一個則給了瞬遂。
其他有經驗的孩子也各顯神通,有拿布袋的,有用草稈編織而成的小簍子。
今年才剛加入抓蟲大隊的孩子們,則扯下一根狗尾巴草,或者拿一根稻稈,將抓到手的蝗蟲直接穿進杆子上。
串成一串一串,等抓滿,再拿到溫梨那裡剝進麻袋中。
瞬遂滿眼新奇,頭一次聽說蝗蟲也能吃,先不說他會不會吃這個東西,但是抓這個東西似乎特別好玩。
孩子群中,他撲得最歡樂,田裡都是他歡呼雀躍的聲音。
驚得蟲子撲騰亂跳,仗著自己身手了得,不一會兒功夫,他的魚簍竟然抓滿了。
等清空魚簍,他又轉身繼續尋找下一個目標。
面前的一片抓完,都不用走,直接一個飛身就從這一頭竄到另一頭,惹得一幫孩子驚呼聲頓起。
“哇,瞬遂哥哥好厲害,竟然會飛耶。”
“瞬遂哥哥,來這邊,這邊多,但是都飛到中間去了,你去趕出來。”
“來了。”
足尖一點,還用上了輕功,再次惹來孩子們一陣歡呼追捧。
看他在稻田裡飛上飛下,稻穗上的蝗蟲被驚得噼噼啪啪四下逃竄。
蕭行嚴無語得按著太陽穴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