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沉手,剛才她差點砸地上。
眼珠一轉,她故意嬌滴滴嚷起來。
“哎喲,這菜板怎麼這麼沉?我提不動了,手要斷了,誰來幫幫我。”
看她嬌氣得裝模作樣,氣哄哄的攝政王還是黑著臉過去一把搶下,幫她提過去。
瞬間又得來一頓吹捧,“九郎你怎麼這麼威猛,我拎得重死,你卻跟沒拎一樣輕鬆。”
“果然是能上戰場殺敵的,佩服佩服。”
黑墨似的俊臉雖然還臭著,但嘴角卻忍不住微微往上揚。
胥老重重哼一聲,實在看不下去了,端著藥杵上藥廬去躲躲,讓耳根清淨清淨,簡直沒眼看。
某老頭可能自己也忘了,他也是被這麼忽悠了三年走過來的。
溫梨將菜板洗乾淨後,將剖乾淨的大鵝甩在案板上,抄起鋒利的菜刀,哐哐哐直接落下。
那巨大的響聲嚇得三人一個激靈,紛紛看向她。
菜刀噠噠移動,鵝脖快速被切成數段,鐺鐺鐺又是兩下,鵝頭落地,噹噹兩聲,鵝爪分家。
其他的三下五除二就被剁成塊,一刀不多餘,刀刀成塊。
一整隻大鵝,眨眼間成了一堆鵝塊,蕭行嚴看得眉頭直跳。
他知道她做菜了得,手上刀工更是不含糊。
但是大多時候都只是只聞其聲未見其人,看到的多數也是她忙碌的背影。
今日明晃晃就在眼皮底下上演,這畫面,直衝腦門,夠震撼。
就這狠勁,上戰場絕對也是一名猛將。
他不由得為那幾位捏把汗,若是以後拐到宮裡,那群吵人頭疼的太妃絕對會被她嚇破膽。
等雞湯煲好,溫梨盛了一碗,找來瞬遂,讓她幫忙送去五太阿公那裡。
剩下的就都留給蕭行嚴和胥老喝。
昨夜,瞬風將孫婆子送回家。
小巷一片寂靜,各家各戶不見燈火,死寂得可怕。
還沒走到家門口,孫婆已經軟了雙腿,步伐沉重。
抹著淚沉痛地推開家門,堂屋正中間赫然擺著一副棺材。
凌亂簡陋的院子已經收拾乾淨,血跡也被沖洗掉,不再飄散著濃重的血腥味。
鄰里幾位嬸伯手拿黃紙,腰繫白布條,正偷偷準備燒倒頭紙。
看到院門被人開啟,他們神色緊張地轉過身。
待看清來人,立刻驚喜地奔過來。
“孫婆,你可算回來了?那惡霸沒有跟來吧?”
“燕兒呢,柳老頭呢?可平安?那惡霸有沒有把你們怎麼樣?”
孫婆子原本就淚流滿面,看到相熟的鄰里已經幫她收殮了可憐的兒媳,頓時泣不成聲,跪下去就要給大家磕頭。
“多謝你們,無以為報,請受老婆子一拜。”
“哎喲,使不得,快些起來。”
“大家都是左鄰右舍,遭此橫禍,照拂一二也是應該的,你節哀。”
“你快去尋一身你媳婦生前最好的衣裳過來,咱們給她換上吧,讓她體面地走。”
眾人紛紛規勸,也跟著低頭抹淚,紅了眼眶。
因著孫婆歸來,眾人有了方向,開始忙前忙後,沒留意到後面的瞬風。
瞬風掃一圈四周,院子漆黑一團,沉重地嘆口氣,上前朝棺槨拜三拜。
院子裡幾位幫忙的老伯奇怪地打量他,看他衣著華貴,有些謹慎。
拜完,他準備離開,跨出院門之前,轉身對他們說道:
“點燈吧,那惡霸被我們主子殺了,不會有人再來尋事,你們可以安心送她一程。”
說完大步離開。
幾人面面相覷,等孫婆出來,忍不住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