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老爺子冷冷地丟下一句,便扶起地上的入畫和小滄芸回屋,又吩咐下人趕緊去請大夫,再不理會太太。太太一肚子火無處,而這時候,她偏巧看見秀君帶著滄闌鬼祟地從後門方向過來,就喝問道:“秀君,你給我過來!為什麼會從後門那邊來,三少爺的房間不是在西院嗎?”
秀君和滄闌沒想到會被逮個正著,一時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太太一看兩人的神色,就明白了事情的始末,盯著秀君一字一句地說:“你這小丫頭帶著三少爺去門去,是不是不想活了!老容,去拿家法來,今天我非打死這丫頭不可!”
遠遠站著的滄堇和滄彥搔搔頭,對望一眼,決定不再看下去。當老容把家法拿來時,太太立刻就抓起那根兩指粗的荊條,狠狠地向秀君身上抽去。滄闌趕緊撲到太太身邊,抱住她的腿,急急說:“娘,不關秀君姐姐的事,是我硬要她帶我出去的。”
“秀君姐姐?闌兒,你叫一個下人做姐姐!是不是她教你的?”滄闌情急之下脫口而出的稱呼,更讓太太覺得不能輕易放過秀君,示意下人把滄闌拉開,她手中的荊條抽得更急更狠。
荊條雨點般落在秀君單薄的身上,立刻浮出條條觸目驚心的血痕,秀君咬牙忍著,只希望太太能儘早消氣。秀君的隱忍,讓太太憶起入畫一副委屈的樣子,稍微平息的怒氣又直衝上來,手中的荊條就朝秀君的臉抽去
………【第四回(下)】………
秀君本能地一讓,那荊條就抽在她的額頭上,殷紅的鮮血頓時順著她的圓臉滑落,竟把秀君皂白的衣服染紅一大片。太太猶自不肯罷手,荊條又欲落下,滄闌卻狠狠咬了老容一口,掙脫了他,張開雙手擋在秀君面前:“娘,你不可以打秀君……她了!她已經受了很重的傷。”滄闌差點又叫秀君姐姐,幸好他及時改了口。
太太被滄闌的舉動震住了,不解地看著他,問:“闌兒,你何必為這樣維護一個丫頭?”滄闌搖頭,認真地說:“娘,你再打她,她會死的。”太太揉揉酸的手,吩咐翠姑:“翠姑,你等會去給那丫頭看看,上點藥,她身子好了,就趕出紀家吧。”
“不可以,娘!”滄闌心急地叫,他如果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一定不會任性要秀君帶他出門。太太擺擺手,示意事情就這麼定了,不容更改。滄闌還想再說什麼,卻被秀君拉住衣袖,要他不要說。滄闌對著滿身傷痕的秀君,淚水簌簌滴落:“秀君姐姐,是我害了你。”
“這怎麼是你的錯呢?是我,是我沒看好時間……”秀君的話還沒有說完,人就昏厥過去。滄闌連忙叫老容把她抱進房裡,又叫翠姑趕緊給她上藥。一連將養了十幾日,秀君的身體才漸漸有好轉,額頭上的傷也不再疼痛。
秀君住的屋子,在滄闌所住西院的後面。那一順溜房子是用木板搭建的,每一間均是方方正正,緊緊挨在一起,又沒有窗戶,只有一扇矮小的門。這是紀家的下人房,東邊和西邊各有一排,各房的丫頭都就近住下,方便使喚。
在床上躺了許多天,秀君無聊得很,她是習慣勞作的,一時間讓她忽然閒下,就覺得不自在。滄闌每天都來看她,為她帶很多傷藥來,非要她用不可。“秀君姐姐,你要快快好起來,我一定會求娘讓你留下的。”滄闌每次來,都對她說這一句話。
傻氣的滄闌呵!秀君的胸口溢滿酸楚的柔情,這樣的滄闌,讓她無法不去喜愛。也許,從她和滄闌勾手指的那一刻,就註定要糾纏在一起,看似不經意,卻是刻骨銘心的。
門外有人探頭探腦地偷看,一見秀君抬頭,就立刻縮了回去。秀君失笑,不明白會有誰對她產生了興趣,於是便溫和地叫:“進來吧,要進來才可以看清楚我呀。”門外傳出一陣壓低的驚呼,好一會兒,才有一個小小的人影站在門口,夕陽的光照在她身上,把影子射進屋裡,老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