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帳!你咒爹早死?”薛成襄氣得臉紅脖子粗。
“男人若是連半點遠見也無,比死還慘!”薛君夢也不客氣地痛斥。
“好,好,你將來就不要後悔!”薛成襄氣得跳腳,大聲咆哮。“從今以後,你做你的帝王夢,我聚我的天下財,往後老子手上半個銅子兒你都別想要!”
“好!將來我稱帝成皇,你也休來認兒要好處!”薛君夢也大怒拂袖而去。
父子倆不歡而散。
雷和雨奉少爺之命,悄悄接近了後山金庫所在地。
後山守衛森嚴,尤其是那堵高聳黝黑,生鐵鑄成的大門,看起來更是難以撼動分毫。
擺平守容易,但想進去,一定得有鑰匙。
雷和雨再觀察了一下附近地形,瞭然於胸後,再度無聲離去。
“鑰匙?”戚東方蹙眉沉吟。
“是的,少爺,屬下查過了,鐵門中央有一處小小的凹洞,除此之外光滑如鏡,就算要用重力猛擊也無法成功破門而入。”雷恭敬稟明。
“那樣東西一定在金庫裡。”他若有所思地盤算著。“這些日子咱們在莊內暗中都搜尋過了,一無所獲,既然君夢對『它』重視逾命,絕對會將『它』放在自認最固若金湯的地方;而且我敢打賭,生性多疑的他也決計不會將鑰匙交由旁人保管。”
“如果鑰匙在薛君夢身上,那麼就讓屬下去解決他。”雷眸中殺氣一閃而逝。
“不,殺薛君夢容易。”戚東方搖搖頭,“但只要薛君夢一死,其餘的南方亂黨便會像受了驚的野豬四處亂竄,或提早起亂,或逃遁入山,或者另推新主,到時候要在最短時間之內將他們一網成擒,就難了。”
“是。”雷和雨恍然明白。
“不能打草驚蛇,所以薛君夢也還不能死。”戚東方俊美臉龐盛滿陰鬱之色,雖然他是最想扭斷薛君夢脖子的人,但他還不能這麼做。“三天後,就是他和嬌兒成親的時候,薛君夢為了攏絡勢力,勢必會邀請其它勢力頭頭來喝這杯喜酒。雷、雨,你們現在馬上出莊,我要你們……”取出懷中紫金令,他聲音低沉地命令。
雷和雨面色嚴肅聆聽著,“是,屬下必不辱命。”
待雷和雨離去後,他望向逐漸暗下來的天色。
三日後,她就要和那個男人拜堂成親了。
剎那間,他突然煩躁不安起來。
胸口灼熱難忍,呼吸粗喘急促,心頭陣陣翻騰如絞,他再難壓抑下多日來想再見她的渴望和衝動。
“鑰匙在他身上。”
小閣臥房裡,戚東方面無表情地負著手,背對著她冷冷道。
戴燕嬌微微一震,再見到朝思暮想情郎時的狂喜,轉瞬間漸漸冰冷。
短短六個字,她明白了他的意思。
淚水幾乎奪眶而出,但她還是死命忍住,冷淡地道:“明白。”
戚東方倏然回頭,炯炯發亮的黑眸再也掩飾不住一抹激動。“明白?就這樣?”
“是。”她喉頭乾啞得像火燒,語氣淡然,“屬下明白了。”
“你難道沒有什麼話要跟我說?”他雙目噴火。
她怔怔地凝視著他,心下一酸。能說什麼?該說什麼?
能不能,該不該說的話,她那一日都說了,可是又得到了什麼?
戴燕嬌只是更加確定了一件事?在少爺心目中,她就是一柄鋒利的寶劍,平時只能隱於匣中,待亂世之時便躍現而出,在揮舞濺血之後,寸寸斷折。
這是她的宿命,唯一的宿命。
“嬌兒?”他警告地拉長了音。
她依舊保持沉默。
他胸口因怒火而劇烈起伏著,衝動地想要狠狠攬住她的肩頭,用力搖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