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常髒、像是沾了乾涸的汙漬。
幾處泥塊粘膩在脖子上。
夾雜著未知的汙跡,散發出刺鼻的腥味。
兩人推開辦公室的門,走了進去。
門在舒星未的身後合上。
“昨天來找你,為什麼不見我?”
闕連突然停住腳步,“你知道我昨晚都沒睡著,一直在想你的事情嗎?”
“……”舒星未。
這種事情,他完全不感興趣也不想知道。
辦公室內空無一人。
闕連一動不動。
某種毛骨悚然的熟悉感覺,驟然湧上了心底。
眼前背對著他的人,忽然發出了喃喃自語的聲音,像是夢囈一般混亂不定。
“老師、老師……”
下一秒,聲音戛然而止。
“咔嚓”一聲。
闕連的脖子從中間裂開。
舒星未瞬間睜大了眼睛。
眼前超出現實的一幕發生太快,腦子一瞬間接受了大量資訊,目睹著眼前同學的變化。
沒有噴湧而出的血跡。
那斷裂開的脖子,突兀地冒出了一隻手臂。
手臂往上伸了出來,面板上冒出了白色的泡沫,其中瞬間浮現出無數小小的臉。
而每一張臉再次裂開,伸出了相同的手臂。循序往復。
臉。手臂。
組成了頂在天花板位置的瘦長的樹。
他,不如說是它,終於轉過身。
仍舊屬於闕連的臉,成千上萬地開合著,眼珠直勾勾地盯著他:“你,聞起來一直很香、很香……”
伴隨著意味不明的含糊聲。
它的視線移到了他受過傷的手指,流露出露-骨的飢餓和貪婪。
“……”
昨天在宴舊家裡聽見的新聞關鍵詞,嘎吱嘎吱作響地進入了舒星未的腦子裡。
“屍體像被野獸啃食過。”
“在學校附近。”
“目擊者看到了,長達三米的、徘徊的瘦長影子……”
如果是普通人,絕對無法躲開這樣的襲擊。
舒星未不想死,但——
照顧
痛!好痛——!
劇烈的疼痛襲來,但身體卻無法動彈。
舒星未抽搐了一下。
胸腔被碾碎的感覺在四肢蔓延。
眼前似乎全是結痂的鮮血。
只有用力撐開眼睛,才能撕開結膜粘膩的界限。
不能就這麼睡過去!
舒星未手指蜷縮,猛地撐開了眼睛,身旁的人被他突然的動作嚇了一跳,交談的聲音也戛然而止。
“怎麼……怎麼了?!”
舒星未沒有回話。
他的腦子一片混亂,太陽穴突突跳躍,心臟也跟著抽痛。
就在剛才——他死了!
那種瀕死的痛苦,絕對不可能幻覺。
但是,現在他卻還活著。
他的手猛地伸向了自己的胸口。
觸感是柔軟的布料,血肉沒有任何被撕裂的痕跡。
就像是一場極為真實的夢境。
恍惚之中,舒星未身下的椅子似乎因此而變得冰冷無比,提醒著他自己,正身處的不是剛才的辦公室……
同桌似乎一直在緊張地追問著什麼。
但舒星未耳邊聽不見任何聲音,他抬起頭,想要遏止耳邊的嗡鳴聲。
熟悉的頭頂燈呈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