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福聽了只好上前攙著曾瑞祥,叫著子祿一塊,進村請人去了。
曾瑞祥也是沒法,這個時候能計較什麼?曾瑞祥把人喊來了,曾瑞慶依舊生著悶氣,覺得大家不給他面子。
中午。要留客吃飯,近親都要先在入棺前弔唁一番,可家裡什麼都缺,這邊剛喊要米麵糧油。肉蛋、碗盤,那邊又喊著要香燭、鞭炮,曾瑞慶把一應事務都推給周雲江。
可週雲江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曾瑞慶就是不給銀子,也不發話,該添置的東西讓周雲江看著添置,周雲江如何做主?一生氣,撂了挑子不幹了,對曾瑞慶說道:“大哥,這事。我真的幹不了,你看著找人吧。”
“妹夫,連你也發難?看著大哥不行了,打算也踩一腳?”曾瑞慶黑臉問道。
“不是這意思,大哥。你看,家裡什麼都缺,你又不發話,我怎麼好做主?哪樣不是要銀子置辦的?我能空手變出來?”周雲江辯道。
曾瑞慶聽了吩咐周氏取十兩銀子來,曾瑞祥也趕緊讓子福掏了十兩一塊給周雲江,周氏一聽取銀子,心肝都疼了,說道:“二弟不是先掏了十兩,先可著那花。年關的菜貴了好多,能將就就將就些。蔬菜可著菜地先摘些,對了,子晴家的菜地大,莊裡什麼都有,從莊裡撈點魚。只怕還殺豬了,從莊裡劃拉些,不是都有了嗎?”
“大嫂,要說你說去,我是說不出口,給我銀子我就買去,不然,這活就另找人來做。”周雲江說道。
周氏聽了果真喊康平過來,康平聽了問道:“大娘,還想著從我家佔便宜呢?大娘不會是忘了吧?咱們可是橋歸橋路歸路的。再說了,大娘沒聽過一句話,辦喪禮的錢,可是不能別人代花的,不吉利。”
周氏聽了臉一沉,旁邊三婆婆說道:“康平這話說的可是沒錯,這個銀子是不能省的。”
曾瑞慶聽了對周氏喝道:“還不趕緊拿銀子去,廢什麼話。”
周氏只好怏怏地取了銀子交給周雲江。周雲江麻利地找人派活了,林康平和夏甘永也幫著跑了好幾趟腿,因為子福幾個要在一旁對客人回拜答謝。
田氏的姐妹一早就過來了,一直寸步不離地陪著田氏,田氏一直沒什麼反應,只是,在八仙過來要抬著老爺子出門時,田氏突然像瘋了似的,撲到了老爺子的身上,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嚎哭,說老爺子不該丟下她一人,留在這世上也是受苦,不如一起帶去,還省心等等。
眾人都以為田氏是傷心過度,三婆婆和四婆婆幾位妯娌還陪著很是勸解一番,喊人把她拉走了,說是不能耽誤時辰。老爺子都被抬出門好遠了,林康平和子福幾個還能聽見田氏撕裂的哭喊聲。
林康平他們至晚方回,次日一早又出門了,子晴知道這日是家祭的日子,只怕要跪很長時間,讓林康平盯著點曾瑞祥,可千萬別傷心過度。
誰知這日天還偏偏下起了小雨,越發的陰冷,寒氣襲人,曾家只好在祠堂外頭搭了個簡易棚子,因為女子是不能進祠堂的,只能跪在祠堂外邊。
林康平回來對子晴說道:“今日幸虧你和小妹沒去,你們還真吃不消,娘和大嫂她們都跪得腿麻了,上午兩個時辰,下午兩個時辰,還下著小雨,地上冰涼冰涼的,墊了好多稻草也不管事。我還聽見你大娘抱怨呢。”
“人都沒了,還抱怨什麼?”
“說是沒挑個好日子,我看你三個姑姑都想跟她打架了,不過,還是強忍著了。”
次日,客祭時,春玉拉著夏玉和秋玉三個嘀咕了許久,春玉想省些銀子,拉著夏玉秋玉三個合祭,夏玉秋玉覺得有幾分不妥,不過,架不住春玉死勸,擺長姐的架子,也就沒反對。
曾瑞慶聽了指著春玉罵道:“爹生你們三個出來是合生的嗎?給你們三個養大是合養的嗎?給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