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安州回來後,子喜和林康平連著出門了幾次,子晴問了林康平,林康平一直說忙康莊的事情,快月底了,要打理送往京城的東西,橙子、臘腸、火腿、羽絨衣等,還有,要準備每年安州府衙年底要採購的東西,總之,林康平確實是很忙的,子喜說是要跟著林康平學習打理俗務,成天也是跟在林康平的後面。
臘月初二這日,子喜笑嘻嘻地從外面進來,說道:“姐,成了,大毛娶不成了,陳掌櫃的女兒不嫁了。大毛想過好日子,等著吧。哼,我早說了,要替你討回這個公道的。”
“你做了什麼?”子晴忙問道。
“姐,放心,我能做什麼過分的事情?我只是找了箇中間人,把咱家和大毛的恩怨說了一遍,當然,你放心,我沒提你。陳掌櫃的老闆不得掂量掂量?細琢磨咱們這番話的意思?陳掌櫃做了這些年的掌櫃,這點心思還能不明白?”
“你這就叫典型的以勢欺人吧?”子晴笑道。
“我還就欺他了,誰叫他沒長眼,欺負咱們來著。你等著,看看他如今的下場,他那個原配,要是個聰明的,就不讓他回頭,自己摟著銀子和田地過日子,這下,大姑一家可真就慘了。四毛的那個鋪子,估計就要易主了,大姑他們也不會打理,只會一味地苛刻別人,能做長久了才怪呢?”
“好了,這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你也別到處說去了。”子晴叮囑了一句。
“我是那心裡沒成算的人麼?”子喜回道。
“對了,我一直忘了問你,你覺得爹去參加秋闈考舉人這事靠譜嗎?你遇見的年齡最大的考生是多大?”
子喜聽了想了想,說道:“說實在的,我不是很贊成爹去趕考的,畢竟,爹已經是四十七八,快五十歲的人,萬一考不上,爹心裡還是很遺憾的,就像一個懷揣美夢的人,有一天夢破滅了,只怕心裡一時更難以承受。還不如就讓爹留著這個夢,有了這個夢,爹爹的心裡,還有一種對往昔的懷念,你說呢?”
子晴聽了一時愣住了,每個人都有一段光陰的故事,一段對往昔的懷念,時間的流逝真的改變了每一個人,有時是突然的鉅變,有時是悄然的改變,不管哪一種改變,誰也無法抗拒,這就是時間的公平。
“姐,你想什麼呢?這麼入神?”子喜問道。
“啊?哦,我在想,你什麼時候從那個懵懵懂懂的少年,變成了今日的這番老成模樣,不僅會替姐出頭,還會替爹孃考慮了,居然比姐姐我還周到。”子晴摸著子喜的頭,感嘆道。
正說著,書睿他們放學回家,見了子喜,一個個都圍了過去,說說笑笑的,要拉了子喜去蹴鞠。
三天後,林康平從外面回來,一臉的笑意,說道:“還真被小四猜中了,大毛的前妻果真不肯回頭,說他們王家也不是好欺負的,這點東西,她要留著給幾個孩子,怕萬一回到燕家,大姑家還有桂花和二毛、三毛家的幾個在虎視眈眈呢,誰知道這些東西能落到誰的手裡?五毛還沒成親呢?你大姑這回可真要好好找個地方哭一場了,這一大家子,把寶都押在了大毛要娶的這個媳婦身上,這個陳掌櫃打聽清楚了燕家的事情,一怒之下,把大毛辭了,這個可真不是我們的意思。”
子晴還沒來得及答話,小綠回說,“小舅太太來了,親家夫人讓奶奶過去一趟。”
子晴笑道:“只怕舅娘也是為此事來的,那日她心裡也是有點發堵的,我大姑還是我舅孃的表妹呢,這些年,也沒見她們說過幾句話。”
“就你大姑那人,誰能受得了她?走吧,去看看你舅娘去。”林康平說完就接過子晴手裡的嫣然,抱著嫣然逗樂,孩子正是長牙的時期,口水不斷,糊了林康平一臉。
子晴過去的時候,蕭氏正掉眼淚呢,沈氏也在一旁陪著,子晴進去忙問,“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