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之仇,便留給我親手去報吧。其實方才婆婆這麼一擲,已教他有得受了。’董依依笑道:‘沒錯,羅開哥你下次遇著他們,一定要狠狠教訓二人一頓,好叫他們知道厲害。’羅開聽見她的話,也不言語,只向她點頭一笑。又想,既然康定風丹城相許,我也不該向他欺瞞,況且他們藏在這秘室,也不是個長遠之計,便道:‘兄弟我心有一事,還望康大哥和這位師父見諒。’康定風道:‘羅兄弟不用客氣,什麼原諒不原諒的,說出來好了。’笑和尚裂嘴笑道:‘羅老弟以後不可再師父前師父後的叫了,你這般稱呼,恁地生分,笑和尚實在聽不慣,便叫聲和尚就行了。老弟有甚麼要說,儘管說出來便是,快快說吧。’羅開望望白瑞雪,見她微笑不語,像知曉自己要說甚麼似的,便道:‘其實這座凌雲莊,卻是小弟在杭州的新居,剛才不敢明言,實是小弟的不是,望盼兩位不可見怪。’二人聽著,先是呆了一呆,繼而呵呵大笑起來,笑和尚道:‘羅老弟看和尚我忒也小了,有道是防人之心不可無,江湖上風波險惡,又怎能不防,換了是和尚我,恐怕也是一般,這是人之常情。’康定風接著道:‘笑和尚說得極對,原來羅兄弟早便知道這石室了,如今回想起來,康某真是……’羅開道:‘康大哥你可就猜錯了,這個石室,在此之前小弟確實不知。若非康大哥發現,相信永遠都無法得知莊內有此石室。’白瑞雪步上前來,說道:‘話也說得差不多了,不如先回大屋去,大家坐下來再慢慢詳談,況且這位姑娘的傷勢實是不輕,也該找個合適的地方給她早點治療,不知各位意下如何?’眾人聽了均無意見,便沿著石階離開石室。□□□凌雲莊佔地極廣,五進連廊,氣象萬千。樓房重新修飾後,更見富麗堂皇。遠遠望去,樓閣錯落,峻桷層榱。一條白玉石橋,橫駕與前廳相接,橋下小溪流水,彩鯉荷風,此時十月已盡,江南早寒,荷葉已見枯凋。眾人來到前廳,卻見廳堂精緻典雅,丹楹瑣窗,朱梁畫棟,左首牆壁懸有一詞,乃宋時京鏜的定風波次韻:‘休臥元龍百尺樓。眼高照破古今愁。若不擎天為八柱,且學鴟夷,歸泛五湖舟。萬里西南天一角,騎氣乘風,也作等閒遊。莫道玉關人老矣,壯志淩雲,依舊不驚秋。’靠西的牆上,同時懸掛著一幅工筆畫,淡淡的色彩,描繪著淊淊湘水;兩位仙袂從風、繡帶飛揚的女子,正自眺望遠方,下款提著「女英圖’三個字。廳堂左右兩側,每邊共列有十張旃檀椅,正中放著一張極大的八仙桌。廳堂入口處,均站著十數名武師,而幾個由明月莊調派而來的婢女,正垂手站在武師之前,連白婉婷的貼身丫鬟小云,亦站在其中。小云和幾個婢女一見自家主人和眾客人,連忙上前躬身行禮請安。白婉婷一看見小云,馬上向她道:‘小云,這位姑娘身受重傷,快快給她準備一個房間。’小云抬眼一望,見羅開背上揹著一個姑娘,又見那姑娘昏迷不醒,便知她傷勢不輕,遂連聲應是:‘羅少爺請跟小云來。’羅開雖是此莊的主人,但因方妍身中掌傷,只得向各人略一謙謝,把客人交由白瑞雪代為招呼,便跟隨白婉婷和小云進內堂去了。康定風放下昏睡中的王爺,白瑞雪叫兩名武師過來,吩咐二人先把他鎖在房間去,好好在外守備。白瑞雪肅客就坐,讓怪婆婆坐了首位,自己下首相陪,便即吩咐婢女準備酒席,並多加一份素菜。笑和尚連忙笑道:‘呵呵……!不用白姑娘為和尚費心了,和尚我直來酒肉不戒,倒反而每餐無肉不歡,還會肚子痛呢……呵呵/眾人不禁莞爾,竹兒笑道:‘你甚麼都不戒,何不乾脆還俗,還可以找個漂亮的老婆呢。’笑和尚不住搖頭:‘說到娶老婆,這個萬萬使不得,和尚我只好酒肉,卻不好色,關於為何要做和尚,這個……這個……總知一言難盡了/江湖上奇人怪事極多,各人聽後也不覺什麼,只是在旁陪笑。談說之間,康定風問及羅開的師承,白瑞雪心知羅開不想表露身分,只得支吾混過。白瑞雪的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