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一說,我就無話可說了。心想,拉倒吧,我一分錢也不要你的,全當積功德了。想到這裡,就朝他擺了擺手,朝外走去。
“別呀大師,不收錢對你不好,俺不能讓白看,還親自跑趟腿,這十塊錢你先拿著吧,別嫌少。”
我在前面走,他一瘸一拐地在後面跟。
見此情景,我眼睛一酸。沒走出他家門,就停下腳步,從兜裡掏出二百塊錢,硬是塞進他手裡,轉身就走。
“這可使不得呀,萬大師——”
見不得光棍漢悽苦的樣子,我發動車子就走了。
給人看風水,車油錢自己掏,一分錢沒收不說,還倒貼二百塊錢!這風水看的,我特麼也是無語了,嗨——
扯遠了扯遠了。各位看官,說到哪兒了?
想起來了,一個姓蔡的請我給他看房子,一千塊錢的香火錢,二百塊錢的車馬費。
這單生意挺不錯!
我鎖好門,剛準備上車,一箇中年人走過來,微笑著說:“大侄子,這是出門啊?”
“啊,是三叔啊。”我仔細辨認了一下,發現來人認識。
這位三叔,是本家出了五服的。我記得他家好像有個哥哥,不知道是大哥還是二哥,小時候到平塘裡炸魚,沒跑得及被炸死了。那時候我還小,只有個模模糊糊的印象,當時好像警察都來了,拉了根繩子不讓人靠近。慘案現場到底是什麼樣子,我完全無從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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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你三叔對哈?”我笑著問。
“對,炸魚死的是我大哥,我上面還有個二哥。”這位三叔倒是不忌諱,竹筒倒豆子。
“三叔,你這是串門呀?”
“不串門,專門找你的。”
“啥事?進屋說吧。”說著,我就要掏鑰匙開門。
“到我家去吧,順便給我看看房子。”
“看房子?三叔,有事你就直說,我還有事呢。”
“對,就是看房子,跟我走吧,耽誤不了你的事兒。”
無奈,我只好硬著頭皮跟他走。好在他家不遠,和我家就隔五個衚衕,幾分鐘就到了。
也算是職業習慣吧,一進門,我就到處瞅,還問三叔東邊的廂房是幾間。
三叔笑了笑說:“大侄子,不急著看房子,先進屋喝口水,吃口炒花生。”
一般來講,找人看風水的,都是開門見山,到了目的地就看,看了就說。也有講究的,先招待一下,再看。
我沒客氣,跟著三叔進了屋,坐下喝水。
“三叔,三嬸怎麼不在家?”
“出去串門了。”三叔給我倒茶,又端來一盤花生米。記得唸書時有篇課文,題目是《我的“長生果”》,長生果就是花生,養人啊,吃了能長生不老。
我抓了一把就吃,以為是生的,想不到是熟的,香噴噴的。
“三叔炒花生的手藝真好,我以為是生的呢。”
“這都是你三嬸炒的,她用細火烘,得烘一個多鐘頭,不帶一點糊的,看著和生的一樣,好吃你就使勁吃。”
我倆又說了一會兒話,說著說著,我就覺得不對勁。三叔把話題往選舉上扯,還說我當上書記了,能不能把他兒子弄進村委。
“三叔,你這是找和尚借梳子,找錯了物件。我的戶口不在村裡,黨員關係也不在村裡,沒有選舉權,也沒有被選舉權。”
“怎麼沒有?有!我聽說了,新來的黨委書記說的。”這句話,完全是三叔蒙的,他怎麼能知道最新的選舉辦法?這不奇了怪了嗎?不過,還真讓三叔蒙對了,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新來的黨委書記?誰?我一點不知道啊。三叔,就是能參加選舉,我也不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