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的份上,幫幫他吧。”
看娉婷哭得肝腸寸斷,我心很亂。煩躁地問:“娉婷,如果他得到王位的結果,便是沒幾年便身首異處,你還要我幫他嗎?”
她呆住,低頭沉默半響。再抬頭時臉上浮現悽絕的笑:“要!”
她昂頭決然說道:“男兒應胸懷大志,怎可苟且偷生?他是慕容家的孩子,便要身負慕容家的重擔。如果命運真的如此安排,只要他自己選擇走這條路,我做母親的,便支援他到死!”
她的話鏗鏘有力,眼裡執著的光芒畢現,跪在地上繼續書:“你當初勸我:願得一心人,白頭不相離。我怎會不知呼延大哥為何家破人亡,我怎會不想以身相抱?可是,我不能嫁,我寧願辜負他……”
“為何?”想到呼延平二十年的痴情,禁不住難過。
“因為超兒需要一個清白的母親,這樣,慕容家,還有小叔,才會接納他。”
我猛地看向她。破舊的衣裳,蒼老的容顏,卻在跪著時也挺直腰桿。嘴角一絲悽絕的笑,卻神色斐然。突然明白了慕容超身上近乎瘋狂的偏執從何而來。
本來還想問她:如果超兒拋棄母親和妻子,獨自一人去追逐那個王位,她可願意?現在發現,沒必要再問這個問題了。這個執著的母親早就做出了選擇。
“娉婷,你容我考慮一下。明日早上答覆你。”我有些淚,踱步到窗前,眼望天空,藍天下飄著棉絮般的雲朵,沒有一絲風,悶熱的空氣籠罩周身,憋的有些喘不過氣來。
“怎麼?有心事?”晚上羅什回來後看到我一直心神不寧,坐到我身邊,將大手放在我的手上。
我將慕容超還有娉婷來求我之事都告訴羅什,只是隱去了早上慕容超的色誘,說完後重重嘆氣:“羅什,你說我怎麼辦?我到底該不該指點他?”
“艾晴,你告訴與不告訴,結局是否會不同?”他沉吟片刻問我。
我搖頭:“我四次來一千多年前,參與進了歷史,卻沒有改變任何東西。我再想,是因為我來了,所以歷史才是我後世看到的那樣嗎?如果我沒來,那歷史會怎樣書寫?”
“可是你還是來了。”溫潤地笑,摟緊我的肩膀,“一切為因緣之果。你說慕容超執著,你自己不也在執著一念嗎?既是緣定如此,你何不放下執念?”
我看向他溫柔笑著的臉龐,突然心生感嘆。當年他對於我教蒙遜《君主論》那麼反對,現在卻讓我以平常心來看待慕容超的偏執。他的性子,真的被殘酷的現實磨圓了很多。
靠上他的肩,閉眼休息。這些天,我總是容易累。算算日子,離我再次作別只有不到兩個月了……
我走近慕容超房間時,他們一家三口正在吃飯。娉婷和靜兒自從隨我們來到逍遙園後一直在廚房幫手。羅什在寺裡,我便每天和他們一起吃飯。今天,他們幾次來叫我吃飯我都沒答應。在房裡發了很久的呆,終於下了決心。
靜兒趕緊給我盛飯,我坐下,看著面前擺放的碗筷,毫無胃口,面無表情地對著慕容超說:“我會幫你,但有個條件。”
慕容超欣喜若狂,忙不迭地點頭:“姑姑有任何條件,超兒都當應。”
我瞥他一眼,吸口氣緩緩說道:“你達到目的後,便與家人搬離此處,我不再是你姑姑,你們一家與我和法師,從此路人相見。”
慕容超驚呆了,戰慄著嘴唇喊出:“姑姑……”
“靜兒,我們出去。讓國師夫人與超兒相談。”娉婷嚴肅地拉著詫異莫名的靜兒走出去,輕聲帶上門。
“姑姑,要不要先吃點飯?”他坐在我對面,夾了塊紅燒肉放進我碗裡,小心地說:“你到現在都沒吃過東西……”
我搖搖頭,看著滿臉期待的慕容超,心情很差。與他相處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