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歡迎儀式,參照錢文忠的《玄奘西遊記》玄奘在龜茲所受的歡迎儀式來寫。玄奘是唐朝人,比男主也就晚兩百年,所以在男主時代,這套禮儀應該是沒多大變化的。
第一部:少年時 論戰
我可以不用去參加法會,當然就不用那麼早起來。我現在都是睡到自然醒,梳洗完吃過早飯就上街。別以為我是去逛街了,我可是實地考察來著。兩千年前的古城啊,雖然規模不夠大人口不夠密集人民不夠富裕,好歹是我來古代後的第一個城市,先拿它練手了。
我的包裡放著素描本和簡易工具,軟尺記號筆,小鏟子等等。我先丈量城牆,夯土層的厚度,城門位置,畫平面圖和立面圖。正忙活著,突然發現身後立著一群人,舉著矛對準我。我手一抖,皮尺滾落,拖出長長一條線。
我被丟進監獄了,罪名是漢人細作。有見過我這麼明目張膽的奸細麼?我急急調動所有學過的吐火羅語申辯,說自己是大法師丘莫若吉波的朋友,你們的王和王后我昨天還見過,還參加了國王賞賜的國宴呢。我堅持讓他們去找丘莫若吉波,可是被關了N個小時也沒人來保釋我。唉,我的科學調查啊,只能在監獄裡繼續了。
所以當丘莫若吉波心急如焚地出現在獄中時,他看到的是一個在艱苦環境下依然不放棄本行業拿著軟尺在有限的範圍內測量兢兢業業地畫監獄的平面圖和立面圖的我。
跟著丘莫若吉波走出監獄時天已偏暗,這個時候是他做晚課的時間吧,結果跑過來贖我了,我有點內疚。他對人介紹我是他的漢師,一下子所有人都對我極恭敬,讓我狐假虎威了一把。
晚上他當然有問我為啥會有細作才有的舉動。我早就準備好的說辭是:還記得我的理想麼?為了能留下一本可以流傳後世的史書,為了我們的後人能瞭解曾經的西域輝煌,我要收集一切相關資料。在我口若懸河喋喋不休中他無可奈何地說他會跟國王解釋的,叮囑我注意點。
以後幾天我在家窩著,修改圖紙,強化吐火羅文。五天後終於憋不住了,我小心奕奕地上街,注意自己的言行,等觀察完畢回來後再畫圖。沒那麼精確也沒辦法了,誰叫我實在不想再畫監獄圖呢。
就這麼又過了十幾天,我的圖也畫了不少了。一天晚上講課,發現他不像以往那麼認真,似乎有什麼心思,老是會走神。問他,他告訴我第二天與人相約論戰,所以有些心神不定。我問他論什麼,他說題目是要明天現場才知道。我又問他是什麼人,他說是個很有名的論師,論遍西域各國無敵手,名震諸國。此人認為世界上沒有任何人能辯論勝過他,敲擊王鼓,揚言若有人能辯過他,便割頭謝罪。
“你想去麼?”他有點猶豫,可能是我在他講經時表現實在太不好了。
我急忙點頭:“我去,打死我也要去!”
這麼熱鬧的比賽,這麼代價高昂的懲罰,這麼牛這麼狂的論師,錯過了豈不可惜?“哎,知道哪裡有開賭的?賠率是多少?對開還是四六?”
他臉一黑,我趕緊剎住。
為了讓他有更多精神應付明天的論戰,我早早下了課。看他臨走時都還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我喊住他,舉著右掌伸到他面前:“還記得麼?GIVEMEFIVE。”
他愣住,一時沒反應過來。
“快點啊!”我揮揮掌示意,他終於明白過來,也同樣伸出手掌。
重重地跟他擊掌,氣勢洶洶地大喊:“GIVEMEFIVE,勝利必屬小法師!”
收回手時呲牙咧嘴,擊得太用力,手心發紅了。他攤開右掌,也有些紅印。卻開懷地笑了,眉間愁雲盡散。對著我肯定地點點頭,恢復了一貫的從容。這是他今天晚上第一次笑,這個自信的笑容照得滿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