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北京東路的“念”酒吧。大家喝了酒,勁頭上來,便玩起“真心話,大冒險”。我剛開始還算玩得開心,可是,看到問“真心話”的都是性的問題,玩“大冒險”的都是KISS來KISS去,我便了無興致了。
輪到我講真心話時,一個年輕的北京男孩問我:“你第一次MAKELOVE是什麼時候什麼地點當時感覺如何?”
我嘆氣,尷尬地說:“我還沒有。”
一陣鬨堂大笑,幾個男生都用赤裸裸的眼光盯我,甚至有人以開玩笑的口吻對我說可以幫我。
我幾乎是逃著出了酒吧,我不知道現在的年輕人到底怎麼了,我這樣的年齡還沒經驗在他們看來簡直就是怪物。現在流行的是快餐似的性,快餐似的愛,迅速吃掉,抹抹嘴,繼續下一餐,來不及咀嚼。我所尋覓的,那種純淨的愛,那個連吻我都要掙扎半天問可不可以的人,到底存在麼?還是在21世紀,這樣的愛,已經成為稀世珍品了呢?
我不會再參加這樣的泡吧喝酒了。這種狂歡,難道不是一群人的寂寞麼?那我,寧願一個人寂寞,一個人狂歡。在夜半的拉薩漫無目的地走著,頭頂的夜空真正純淨,閃爍的星星似乎觸手可及。城市裡,能有這樣美的夜空,已經不多了。曾經那個沙漠裡的綠洲古國,也有同樣美麗的夜空。
在大昭寺,在布達拉宮,在哲蚌寺,凡是看到莊嚴的法相,我都跟虔誠的藏人一起參拜,磕等身跪。聽到沉沉的法螺吹起,我會渾身顫抖,感覺那一刻靈魂飄去了不知處的遠方。在跪拜了上百次後我終於明白了,原來我無論逃到哪裡,終究逃不開那個深入靈魂的結。
回學校後,高我一屆的師兄來找我,他如今在考古研究院工作。扭扭捏捏了好一會兒,他終於向我表白。而我,立刻答應了。他那一刻的臉紅,讓我想起那個風清雲淡的身影……
我不想為自己辨白,說自己無法忍受寂寞,說自己其實心裡一直念著那個人。我接受他的理由很簡單:因為他是現實中的人,而我,終究活在現實中……
第三部:風雨,我們一起渡過 我願意再織夢
我去歷史系主任辦公室,要將申請留校讀博的表格交給老闆。其實已經內定了,這些表格只是走走過場而已。
在窗外聽到裡面有談話聲,老闆有客人在,有些猶豫要不要進去。
歷史系是全校最窮的系,所以樓也是最為古老。建了七十幾年的房子隔音效果不太好,儘管不是有意,但裡面的談話聲還是不可避免地傳進了耳朵。
“老季,真的是因為別的志願者都失敗了,所以實在沒法子來求你的。到目前為止,也只有她一個人成功過,而且成功了兩次。”這個聲音,怎麼聽上去有點耳熟?
“老李,別再勸了,我是不會同意的。她還那麼年輕,你真要她為了這個試驗丟了性命不成?”這個是老闆的聲音,聽上去很沉重。
“哪有丟性命那麼嚴重,我們又改良了機器……”
“再怎麼改良你能否認她身體不會受到一丁點的傷害麼?你看看她這次回來多慘,如果不是你們還算有良心動用全國最好的醫生,她的手就廢了!”我心一動,老闆在說的是我,趕緊凝神聽下去。
“老季,關於受輻射這點,我們之前也沒想到過。要不是她這次的傷,我們也以為是安全的。她在古代如果小心些不受傷,應該也沒太大問題……”我已經聽出來了,這是研究組的負責人李教授。
“誰說沒問題的?”老闆嚴厲地打斷他,“那個機器,她過去一次就要受一次輻射。還有那個時間穿越表,那件防輻衣,都是輻射源,每時每刻都在損傷她的身體。”
“她如果停留時間短一些,傷害就會小一些。”李教授急急辨白,“我們這次也不需要她停留太久,只要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