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圖挾恩邀寵,這豈不是重揭傷疤,提醒大姐當年鈕祜祿府對她的所作所為嗎?讓大姐對他們鈕祜祿府更加不滿,心存芥蒂嗎?
還有他的小妹,被四福晉這一尊榮迷了眼睛,滿心的嫉恨,認為是大姐搶走了屬於她的一切,不是他小看她,即便當年她不曾與人私通,以鈕祜祿府嫡女的身份參加選秀,就她那驕縱跋扈的秉性和上不得檯面的手腕,對他們鈕祜祿府來說,只怕是禍非福,不被她連累就好,更別說沾的她的光了!
而大姐如今已是四福晉,膝下有兩個嫡子傍身,又深得太后和皇上的喜愛,其地位是穩如泰山,不說其他,就是幾年前阿瑪的升職也是得益於大姐,還有如今鈕祜祿本家對他們這一分支的看重,就連他也得到了王爺的一些提攜,他們巴結著還來不及,怎能讓她們將這麼好的機會給攪黃了,思及此處,鈕祜祿天宇整理了一下衣衫,緩和了一下臉色,彷彿什麼事也沒發生般朝著正廳而去。ˋˊ
再說另一邊,宛如坐於主位上,免去了凌柱和章佳氏的請安,邊和兩人寒暄著,眼角餘光打量著大廳,相比多年前的陳舊和落敗,此時的大廳多了幾分富麗堂皇,可見鈕祜祿府這些年過得很不錯,沒多久,見鈕祜祿天宇自己悄悄走進來,身後並無雲氏幾人,心中瞭然,嘴角只是勾了勾,將話題引到老太太的身上,“阿瑪,老太太如今怎麼樣了?劉太醫怎麼說?”
見宛如並未深究雲氏和鈕祜祿錦寰的事,凌柱暗自鬆口氣,但是想到自己額孃的病情,臉上滿是擔憂,“哎,你瑪嬤畢竟年紀大了,時常胸口鬱結,頭暈咳嗽,用了你送的那些藥材後,她的身體這才舒暢了幾天,不曾想,沒多日又復發,還添了感冒和腹瀉,緊接著晚上就識不得人了,請了好幾個郎中,要不說是氣惱所致,可府裡上下誰敢給老太太氣受,要不就說是中風,可藥也吃了好幾帖就是不見效,腦子反而越發糊塗。ˋˊ昨個,劉太醫看過後說是,你瑪嬤年紀大,虛不受補,有些吃食和補藥都讓停了,說讓慢慢調養,今個人已經清醒了幾分,剛才下人通報你來了,老太太還在不停的揮手,想是要見你。”
聞言,宛如放下茶盞,道:“我去看看老太太吧!”
凌柱和章佳氏眼中都閃過欣喜,連忙帶著她朝老太太的廂房而去,剛挑起簾子,濃烈的藥味撲鼻而來,只見一個身穿月白色素綢長裙,外罩秋香色琵琶襟坎肩的女子,正坐在榻前小心翼翼的給老太太喂著湯藥,見到宛如等人的到來,連忙起身,瞧到宛如時,驚慌中還透著不明顯的喜色,“姑姑,姑父,這位可是懷玉姐姐?”
“沒規矩了不是,要叫四福晉!”章佳氏佯裝不滿的嗔了一下少女,對著宛如道:“懷玉,這是你的俞琬表妹,你舅舅在外當差,俞琬又要參加選秀就暫時住在府裡了,她和你一樣喜歡醫術,這些日子多虧了她幫著額娘照顧老太太,日後,你們姐妹多親近親近。”說著章佳氏欲拉著宛如的手放在章佳俞琬的手上。
宛如似笑非笑的在章佳氏和章佳俞琬之間打量了一下,怪不得她覺得章佳俞琬眼熟,原來之前章佳氏就給她看過她的畫像,看來她的這個額娘還是不死心啊,不過功夫做得到是十足,從章佳俞琬身上淡淡的藥香可以猜出,她確實是常常擺弄藥材。可惜,想走她的路卻是沒那麼容易的,隨即笑道:“哦,不急,我還是先看看老太太吧!”便順勢坐在榻前,將手脫離了章佳氏,章佳氏只得訕訕的笑笑,“理應如此。”
宛如剛坐下,病榻上的老太太便嘴唇哆嗦,依依呀呀的叫著,宛如記憶裡曾經精明的雙眼此時透著渾濁,還有那白皙豐腴的手臂此時也佈滿了橘子皮似的褶皺,枯瘦蒼老的手顫顫悠悠的伸向她,宛如連忙握住,同時用靈力檢查著她的身體,然後輕聲勸慰著她,“老太太且寬心養病,需要什麼直接同我說,這心寬敞了病才好的快……”宛如又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