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外,後日上午能到。”冷冽回道。
“四哥打算如何安排閻姬?”玉清望向宇文邕。
沒想到冷冽的辦事效力如此之快,宇文邕深深回望玉清,“看來你已經想好了去處。”
“宮裡人多口雜,難免走漏風聲,不如先將人安置在城外。”
“然後呢?”宇文邕嘴角勾出笑意,笑的頗有深意,“你心裡是不是有了全盤的計劃?”
“皇上當真英明,什麼都瞞不過你,”玉清笑道,“我是有計劃,不過也只是計劃而已,一切還要依賴皇上。”
“說!”宇文邕目光直視。
“宇文護陷害忠良,誅鋤異己,狼子野心已是眾人皆知,”對於宇文邕的咄咄的目光,玉清毫不迴避,語氣堅毅,“四哥何不借此機會除掉他。”
宇文邕目光驟頓,知道她會說這件事,但此時此刻聽到她說出來,難免激動。宇文護手握兵權,把持半壁江山,如芒在背;這些年,若不是他戰戰兢兢,謹言慎行,只怕與兩位皇兄的下場一樣,死在他的手中,“如何除之?”
“若在宮外,必然顧忌他的兵權,不如騙他入宮。”
“宮中?”宇文邕雙眉微蹙,“宇文邕武功極高,而且,孝閔帝曾許他不脫鞋襪佩劍入宮,所以時至今日,朝堂之上只有他佩帶兵器。”
“閻姬似乎很怕兵器。”立在一旁的冷冽淡淡開口。
“這就好辦了,”玉清淡笑,流波生輝,“現在要緊的是,四哥身邊何人可用?”
“宇文直是我同胞弟弟,自然可用,”宇文邕沉思片刻,“王軌、宇文神舉和宇文孝伯,還有長孫覓都是心腹之人。”
“宇文護之子柱國譚國公宇文會、大將軍莒國公宇文至、崇業公宇文靜、正平公宇文乾嘉,以及宇文乾基、宇文乾光、宇文乾蔚、宇文乾祖、宇文乾威等人都是宇文護的心腹,宇文一族中大半族人都歸附了宇文護,”玉清伸手扶向案几,目光暗淡,“還有柱國侯龍恩,大將軍萬壽、劉勇,中外府司錄尹公正、袁傑、膳部下大夫李安等人皆與宇文護結黨。”
“朝堂上一半以上的臣工都是宇文護的人,”宇文邕雙眉緊鎖,玉清擔心的事,也是他所擔心的事,他與宇文護勢力懸殊,想要扳倒宇文護談何容易!事成便罷,若是事敗,他就會成為下一個宇文覺。
“楊堅也是個人才,雖為八大柱國將軍,卻一直受宇文護排擠,倒是可以收為我用,”宇文邕說道,剩下的臣工只知道低頭拿俸祿,“何況,他與宇文護本就有仇。”
“有仇?”玉清問道。
“楊堅的岳父獨孤信早年與宇文護一起跟隨先皇東征西討,打下江山,很受先皇器重,與宇文護同列八大柱國將軍,官拜大司馬。先皇駕崩時,因諸子年幼,宇文護又曾屢立戰功,逐遺命宇文護攝政。宇文護獨攬朝政之後,專橫跋扈,剷除異己,王公大臣甚為不滿,以趙貴為尤,”宇文邕回憶道,“趙貴是朝中元老,戰績赫赫,深孚眾望。自宇文護攝政後,地位大不如前,便有了除去宇文護之念。趙貴勢單力薄,於是想到了獨孤信。此時的獨孤信被宇文護排擠已久,心中也是不滿,因此,兩人一拍即合。沒想到此事被宇文盛探知,告訴了宇文護。”
宇文邕頓了頓,繼續道,“宇文護早就想除去趙貴,一直沒找到理由,此事正好給了他一個藉口。次日,趁趙貴上朝之際,便將他抓了起來,以陰相假署,圖危社稷的謀反罪名,殺害趙貴。涉案之人皆滿門抄斬,其中不乏叱奴太后的族親叱奴興,唯獨孤信除外。宇文護之所以放過獨孤信,是因獨孤信名望素重,僅免去其官爵,不過這只是宇文護的權宜之計,月後,御賜毒酒,逼獨孤信自盡於家中。”
玉清沒想到楊堅與宇文護竟有這麼一段恩怨,憂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