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任性,也任性得如此迷人。
紇布當然算了解長歌,可是還是差了一點不夠深刻。
長歌當然是要來報仇,而且一刻都不能再等,扶蘇和黑屍營與長歌面對面的時候,她才深刻意識到紇布昨晚說的話。
天還未亮,長歌便帶著鐵甲軍守在碩豐東門。
與此同時,凌風率軍攻打凌嶽,霜蕪與剛剛趕到的凜冬叫戰碩豐。
安瑞既然敢傷了她孟長歌的心頭肉,她便要叫她們吐出已經吃到口中的肥肉。
紇布收到訊息,並沒有理會霜蕪在城門的叫囂,徑直趕往東門。
“孟姐姐,你居然能在這麼短時間內集齊如此多的兵力,實在是讓人意想不到。”紇布騎在馬上,對著長歌巧笑盈兮。
長歌看向他,眸光復雜,“阿布,我告訴過你,不能太過依賴別人。此次安瑞的失利,應該能讓你長點記性。”
“孟姐姐,我未必會輸。”
“的確,如果是阿布你自己,不一定會輸。可是你錯就錯在太過相信平王的勢力,你當真以為有她坐鎮,你們就可以長驅直入?如今,你們孤軍深入,怎麼能不敗。而且你應該知道的吧,安瑞對豐牧最佳的進攻通道應該是在北邊,而不是在西邊,此處離安瑞太遠,補給支援都耗時耗力。”
少年的眼睛閃閃發亮,“孟姐姐真聰明, 可是我不從北邊走,不就是不想碰見你麼,誰知道你居然跑到這裡來了。”
“唇亡齒寒,阿布,我並不以為甘南道能獨善其身。”
如果不是情境不允許,阿簫真的很想翻白眼了,這兩人,當是在敘舊麼?小姐居然還當眾教起對方兵法來了。
長歌的視線落在黑屍營身上,臉色一沉,“多的不說,今日他們是我的了。”
“不行哦,孟姐姐,黑屍營是皇家十多年的心血,我不能給你,你要點別的吧,我都答應你。”
“我只要他們。”長歌手一揮,身後的鐵甲軍便應勢而動,手臂上,白紗飛揚。
柔和的簫聲響起,黑屍營雖然早有準備塞了布條入耳,可是怎麼擋得住長歌內力摧動的聲音!
紇布垂下眼去,良久,從懷中取出一支簫來。
他的音殺不能與長歌抗衡,可是卻能夠擾亂她的攻擊。
長歌的簫聲,悠揚;
紇布的簫聲,冷厲。
長歌要控制的,是整個黑屍營;
而紇布要擾亂的,只有一個人。
所以很快的,阿簫便發現了長歌的異常。
她的臉上血色褪盡,嘴角,已經隱隱有了血跡。阿簫回身護在她前面,“將軍,停下吧!”
長歌不為所動,繼續吹著,音浪點點襲來,阿簫根本近不了她的身。
紇布也死死的盯著她,眼裡滿是痛色。
孟姐姐,你放棄吧,我不想傷你,你只要放黑屍營走,我便不和你作對。
陣陣殺聲中,長歌忽然身形不穩的動了一下,一口鮮血吐了出來,簫聲暫停,被殺得毫無招架之力的黑屍營立刻恢復敏捷。
“小姐!”
“孟姐姐!”
長歌擦了一把,看向阿簫,“不許停!”簫橫於手,繼續吹奏。
阿簫強迫自己轉過身去,不再看小姐勉力支撐的樣子,高高舉起劍來,“殺了她們,為我們死去的姐妹報仇!”
“衝啊!”
“衝啊!”
殺聲震天,鐵甲軍又齊齊衝了上去,不去顧身體上傷口的崩裂,此刻,她們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便是殺了眼前的人,為已經遠走的姐妹們送行。
長歌的臉色已經由白轉灰,可是依然如此平靜的吹著。
簫奏洗靈曲,還人之本性,柔和婉